“阿嚏!阿嚏!阿嚏——”
连着三个不怎么优雅的喷嚏声从一向优雅高贵又高冷的大天狗嘴里发出,这样的声音来的太突然,一下子把大天狗和雪女都震在了原地。
大天狗神色十分难看,他抬眸,对面的雪女原本脸上嘚瑟的神情已不复,正目瞪口呆的看着他。
她觉得……她好像又发现了大天狗不为人知的秘密了。
双目对视,现场一片尴尬。
最先回过神来的是大天狗,他面无表情但目光如同冰霜一般扫过雪女的脸,将天狗面具带回脸上。雪女看着他的动作也是回过神来,脸色有些尴尬和惊奇。
“你……有花粉症?”半响,她低声问道。
大天狗一句话都没说,但雪女感受到那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十分的冷淡,他就这样看了她两秒,然后转过身去又离开了。
看着大天狗离开的背影雪女张了张嘴想喊他,但最终还是没有把他的名字唤出口,只能看着大天狗的挥舞着翅膀消失在黑夜山的上空。
什么嘛,搞得她好像做错事了一样。
雪女伸手摸了摸鼻子,心里有些委屈的埋怨道。明明是他自己什么都不说就剪掉她的花,她报复回来不是很正常嘛,她又不知道他有花粉症。
是的,她并不知道啊。
她心里如是说。只是,即使如此不知为何心里却忍不住还是隐隐内疚心虚了起来。
她忽然想起了初春时大天狗站在早樱下皱眉的模样,想起了他从不靠近她的小花园,想起了她跟在他身后捡羽毛那段日子每当大天狗下山都会带上天狗面具,想到了回爱宕山行宫时他对路过的樱花林却从不看一眼疾步路过却在最后带她进去了……
她的确不知道,但她早该发现的,只是她从不上心,所以才未曾察觉。
她站在原地沉思着,回头默默看着身后开的鲜艳的花朵,终究是叹了口气。
大天狗最终回爱宕山自己行宫中住了三天,第三天实在有事还要处理而不得不回黑夜山。
在回黑夜山的路上大天狗心情有些微妙,他其实并没有怪雪女,是他的骄傲让他不愿意低下头告诉她他的弱点,却擅自期望她能理解他,破坏她所热爱的兴趣和事物。但即使如此他仍然不会对她多作什么说明解释,因为他是骄傲与高贵的大妖怪——大天狗。
回到黑夜山,路过熟悉分岔路口,熟悉的小路,走到前几天和雪女见面的地方,他脚步加快,目光却下意识的朝草丛后看去,依然能从草缝间看到显眼的色彩,还有那个……熟悉的气息,但偏偏没有……花香。
他脚步停顿了一下,有些疑迟。犹豫了片刻还是朝里面走了过去。拨开草丛,正见雪女蹲在新开垦在他领域上的小花园中认认真真的浇水,而那曾经色彩十分艳丽的花朵全部都被替换五颜六色的草木,红色的血草、紫色的紫叶酢浆草,青色的芦苇……
雪女似乎感觉到他的气息,转身看了过去,正好与微愕的他对上了视线。她站起身,皱了皱鼻子,又伸手摸了摸。
“扯平,现在一人让一步。”
最终,她如此道。
大天狗站在原地沉默了半响,最终,他伸手摘下了脸上的面具,面具下的神情依旧是那般冷冷清清,目光平淡,却不似昨日那般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