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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便你。”说着他便不再看因为他的答应而一脸开心的蹦了起来的她独自走了出去。
安倍晴明抬起碗抿了一口热汤,他把刚刚所发生的事全收入眼底,眼中闪过一丝笑意。
“雪女桑和大天狗桑感情似乎很好呢。”他一边放下手中的碗突然道。
雪女怔了一下,有些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鼻子:“还好啦,其实是我经常烦他,他受不了我才答应的。”
“哦?雪女桑是竟是这么认为的?”安倍晴明听罢有些诧异,桃花眼在映着烛光闪烁着着暖光朝她望了过去,仿佛一眼望穿她眼底,然后他带着些许叹息缓缓道:“我还以为大天狗桑的那三个字雪女桑能更为深刻的明白呢,原来是我理解错了啊……”
对于安倍晴明的感慨她愕然,然后久久未能回神。
夜晚时分,安倍宅里分外宁静。
安倍晴明每天吃完晚餐后会跟她随便聊几句再回屋内继续帮他们刻苦的研究卷轴,而今日他用完餐帮忙收拾了厨房后仿佛是特意给她留下空间一般,他跟她打了声招呼便回房内了。而雪女一路走到客房,房内烛光摇曳,映出了‘雪女’的身形。
这些天来她一直都把房间让给了大天狗,因为她知道自换身体以来大天狗也陷入了和她以前的情况每日都需要休息,所以她才把房间让给他,毕竟她现在又不用睡觉,而她每晚都会坐在客房门口靠着障子门发呆或者小憩一会。
雪女站在廊下看着屋内的身影好久,久到屋内的烛光突然熄灭,只剩一片黑暗,她才恍然回过神来。
大天狗要休息了。
她挠了挠头跟往常一样她靠着一旁的障子门坐下,眼神望着院内。
这些天天气都十分好,所以每到夜晚星空璀璨,月光金色光华毫无阻碍的投射到院内,给院中所有生物都笼罩着一层暖色光芒。
她在很认真的思考着安倍晴明所说的话。那三个字,是指大天狗所说的‘随便你’吗?这样的三个字有什么更深刻的含义吗?因为大天狗每次说这三个字时总是一脸冷淡,连语气都没什么起伏,所以她下意识的认为他应该是不耐烦的。
然而他真的有不耐烦吗?
似乎……是没有的。
细细想来大天狗每一次妥协虽然都用‘随便你’,语气中听不出什么情绪,但每次都确实如这三个字所言,之后什么事都将就着她。
想到这雪女心中一跳,胸膛处心脏又莫名悸动了起来,她想起了以往跟大天狗相处的许多事。
他让她跟在他身后二十天甚至带她回了爱宕山;他在知道她帮了神乐后选择相信她;他在拒绝给她吹笛子后还是为她吹奏了一曲;他在说要救金鱼姬时即使不耐烦也没有怨言陪着她……之后还有许多许多,他总是无言的在迁就着她,甚至于刚刚……
胸口处的悸动更为强烈,她觉得仿佛有什么答案已破壳而出。
她回头看了已陷入黑暗和沉寂的房子一眼,像是不受控制一般的,她站起身伸手轻轻拉开了障子门。月光从拉开的门缝照射进昏暗的房内,那个原本应该睡在床铺上的身影却并不见踪影,然后像是感受到什么,她微微偏了偏头,于是她看到了他。
他闭着双眼背靠着障子门坐着,而他所靠的位置,正是她刚刚、也是她这些天来一直所靠坐的位置。
作者有话要说:麻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