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第三日,那李氏竟是丝毫没有动静,看上去无风无波,淡定的紧了!慕容倾月只觉着十分奇怪,按照她对李氏的了解,她定然不会善罢甘休,可是到了这个时候还是诸事不起,不免有些怪异!
慕容倾月一边抚琴一边想着李氏那边的情况,只听得莲心远远叫道:“小……小姐……”
慕容倾月双眼微睁,扫了莲心一眼,只见莲心手里拿着一封书信快快跑了过来。慕容倾月微微蹙眉,盈盈起身,柔声道:“怎的了?这是什么?”
莲心拍了拍胸口,说道:“不知道是谁送来的这封信,一大清早的就放在大门外头,被石管家看见了,上头写着小姐的名字,石管家也就让我带给小姐了!”
“大门外头?”慕容倾月微微蹙眉,一这种方式把信给她,果然是诡异的紧了,一时之间倒也弄不明白到底是谁给的,当下赶忙拆开信,只见上头只写了几个字:城北闵庄,子夜时分,不见不散!
字迹倒是十分清秀文雅,看上去乃是女子所书,慕容倾月一看到闵庄二字,心中突突直跳,当下也不多想,只说道:“你且下去,此事不得声张!”
莲心赶忙点了点头,慕容倾月心里想着,这闵庄之事李氏母女自是不知道的了,那么就不是李氏母女的诡计,只是若非如此,又有谁以这种方式让她去闵庄?还约的是夜里头?越想越觉得奇怪,只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若是不去,又怕错过什么!
如此一想,慕容倾月心思一沉,好生收着那封信,等到子夜之时,慕容倾月换了一身轻便衣裳,独自往闵庄去了。
闵庄寂静无声,因着夏浔出征边疆,这里想来定是没了什么人了!慕容倾月等了半晌,却也不见有人过来,愈发觉着奇怪,初时她只想着恐怕是季远,季远行事向来不按常理出牌,只是复又想想,季远和武金一直都是夏浔的贴身护卫,那夏浔都已经走了,季远怎么可能还在?
慕容倾月不禁觉得一阵凉飕飕的寒意包裹全身,周遭冰冷无力,她心里头记挂着夏浔,竟是什么都没想就这么单独来了!正自想着只听得一个女子尖利的笑声遥遥传来,慕容倾月眉头紧皱,这个声音……
“姐姐,我的好姐姐,这样晚了,你怎的还来到了这个鬼地方?难不成……哈哈,是想见哪个野男人么?”只见那慕容轻一身雍容华贵的宫装,身后带着一帮人浩浩荡荡地走到慕容倾月对面。
刹那之间,周遭出现数个持刀的黑衣人来,都没有蒙面,看上去甚是猖狂。慕容倾月双眼微眯,冷声道:“是你!”
“不然呢?我的好姐姐你以为是哪个你爱的俏郎君?”慕容轻嗤嗤地轻笑出声,看上去甚是得意。
慕容倾月眸光清冷,不怒反笑,说道:“妹妹好有兴致,怀有身孕,还敢这么……”
“呀,姐姐,我忘了告诉你了,我这次约姐姐出来,纯属是想跟姐姐重温一番儿时的感情!也不知怎的,近日里头,姐姐变得好生陌生,轻儿都是不认得了,也不知到底是为着什么?”慕容轻露出十分惋惜的表情,复又接着说道:“想起来,以前姐姐对轻儿可是百依百顺啊,怎的现在连娘的话也都不听了?哦!轻儿知道了,定是有奸人挑唆,唉,二叔叔向来都是不欢喜轻儿的!”
闻言,慕容倾月已是怒不可揭,果然是母女两,都是那么没脸没皮,当下只说道:“哼,慕容轻,你这脸皮可是愈发厚了,不过就是为着地契之事,怎么,不愿意还么?”
慕容轻摸了摸自己的脸,娇喘微微,脸上露出十分得意的阴笑,“姐姐说的哪里话,轻儿虽说生的没你好看,这脸皮么……哦?方才听姐姐说了地契之事,我倒是想起来了,姐姐自幼没了亲娘,可是我娘把你一手带大的,爹爹已经死了五年了,你想想,娘一个人顾着整个慕容氏族,多么辛苦,那些地契姐姐怎的不知道就送给娘呢!”
“送?哼,说得轻巧,若是连地契也都能送给你们,那么……这个慕容氏族也都成了你们的了!”慕容倾月彻底没了什么好脾气。
慕容轻冷哼一声,说道:“既是如此,姐姐可不要怪罪妹妹不留姐妹情面!”说着摆了摆手,旁边的几个黑衣人狠狠扯着慕容倾月的臂膀,将慕容倾月腾空架起,只听得慕容轻接着说道:“姐姐,等会子希望你还是初心不改,万事不悔!走吧!”
不知走了多久,慕容倾月只知道是上了山,一时之间却是不知道怕了,当下稳了稳心神,细细想着前因后果,这慕容轻身后本来是没什么势力的,这一嫁给了墨锦城,这些江湖之上的杀手竟也是对她俯首称臣,不免有些叫人匪夷所思,只是今日李氏匆匆出府到了日落时分才回来,看样子也是去买通这些人的了!是她太过疏忽,心中不知怎的满满都是夏浔。
已是十月中旬,这会子深山老林之中已然泛着丝丝凉意,慕容倾月被那几个黑衣人用麻绳绑的严严实实,睁眼看时,自己已经到了一间破旧的小木屋里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