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陈颜来了,多铎自然拍了拍身边空位,“过来。”
陈颜走过去,在多铎身边坐下,猞猁皮柔软,坐上去十分舒服,陈颜拨了拨身侧风毛,漫不经心道:“难怪你不回屋,这座的确比我的座好。”
“一批料子做的。”
多铎喝了一口酒,“我这还是你挑剩下的。”
陈颜:“”
她转过头,看向多铎手中酒囊,“为什么又喝酒?”
多铎望着陈颜,“想喝点,你也要喝吗?”
陈颜摇头,“不喝。”
多铎忽然抬手,陈颜顺势将脸往他手中靠去,谁料却扑了个空,多铎的手落到陈颜发间,将她一缕蓬乱的发丝捋到耳后。
“今天睡这么早吗?侍卫说你来过了,睡了的话,其实可以明天再过来的。”
多铎的手落在她肩头,“穿得还这么单薄,天气冷了,自己的身体还不知道吗?”
“别喝了。”陈颜俯身,一手按在多铎胸口,另一手伸出,想要取走多铎手中酒囊,多铎伸臂,躲开陈颜。
他们隔得很近,陈颜垂下的发丝,扫过多铎面颊,多铎望着近在咫尺的陈颜,目光却依旧平静,他甚至又波澜不惊的喝了一口酒。
“别管得这么紧嘛,偶尔喝一点酒,我又不跟岳托他们一样,喝了酒耍酒疯,我只会睡觉。”多铎不紧不慢道。
陈颜拿不到酒囊,干脆顺势躺了下去,她半边脸贴在多铎怀中,“你喝吧,没人管你,我怎么敢管堂堂和硕亲王呢,简直是倒反天罡。”
“呵。”多铎笑了。
一手落到她后背,顺着摸了摸她的发丝,“趁我这会儿还没喝醉,你想问什么,就问吧,一会儿就睡着了。”
陈颜摇头,“我没有要问的。”
“真的吗?”多铎显然不信。
“我只有话和你说,没有要你问你的。”
多铎有些意外,语调里夹杂着困惑,“和我说?说什么?”
“那个仆妇说的不完整,豪格还说了很多话。”
多铎当即坐了起来,陈颜也被他带起,多铎认真看着陈颜,“他和你说了什么?”
“当时病得太糊涂了,没听清,只隐约听到,他希望我活下去。”
多铎的手攥成拳,捏的骨节发白。
陈颜觉察到多铎情绪,伸手握住他的手,多铎拳一松,追问陈颜道:“你怎么想的?”
“我能怎么想?不是和你说了,病得快死了,若是不信,你可以去问大夫。”
多铎抽出手,“命悬一线的时候,你的丈夫不在你身边,守着你的,却是豪格。”
他垂下头,不敢去看陈颜。
得了天花,几乎与死人没有差别,幸存下来的几率很小,他不敢去,也不能去。
可是豪格这么做了。
他似是自嘲一笑,“你心中一定动容,对他的感情,从此更加坚固,谁也取代不了吧。”
“你或许还会怨我,怨我明知道你喜欢他,却还娶了你。”
陈颜被多铎这忽如其来一番话,打的措手不及,她从震惊中渐渐回过神来,无奈笑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