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珩疏离的眸子里,有了淡淡微笑。
笑意不深,却难得真诚。
“我懂了。”他说,“三年时间求安心,很不错。”
不是反话。
又问她,“哪怕做了家庭教师,也不影响我们见面吧?”
徐白:“避嫌会比较好。”
“既然还没有退婚,你不能逃避。”萧珩说。
徐白:“……”
“我想约你,除夕去放烟火。”他道,“到时候我来接你。”
他不等徐白拒绝,转身上了汽车。
徐白与他说话时,声音放得很轻,萧珠只是断断续续听到了几句,没听清楚。
待他走后,道路通畅,副官石锋发动了汽车回去。
“徐小姐,我得提醒您一句。”石锋突然说。
徐白正与萧珠说话,闻言点头:“你说。”
“萧珩挡车的地方,正好是四爷暗哨与街道相连的边界。他可能不是来谈情说爱,而是来摸清楚同阳路的底细。”石锋说。
徐白后脊一僵。
萧令烜的宅子,不可能把暗哨遍布整个南城。
在宅子方圆之内,保障安全。
灭掉陶家后,萧令烜占领了帮派,在南城的威慑力又添一成,一般人不敢找死碰他的汽车。
萧珩却在边界线伸脚。
也不知道他是炫技,还是叫板。
“早知道宰了他。”萧珠说,“小白脸子,嘚瑟到我们头上来了!石锋,何时可以动手?”
石锋有问必答:“石铖和祁平走了。死士除了四爷,也就是他们俩可以调动。四爷没回来,动不了手。”
萧珠:“叫我阿爸宰了他。”
徐白轻轻叹了口气。
现在这段关系里的恶果,逐渐展露出来了。
徐白曾经以为的,和现在的情况,相较甚远。
局势好像一下子变了。
一回国什么都不要就退亲,萧珩要面临“嫌贫爱富”的猜测,大帅夫人未必还容得下徐白;非要钱,此事就卡了很久。
如今她不想要钱了,萧珩却不打算放手。
徐白没有怪自已的选择。
当她家里落魄时,她每做的一个选择都是错误,早已没了正确选项。
不是她没有先见之明,而是她卑微到身不由已。
无人会在意她处境、无人会听她意见。
小小突发事故,徐白和萧珠吃了一顿丰盛晚饭,都懒得提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