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你明明知道衡儿是为谁生的病,你为什么这么狠心?”
陈十一抬眸镇定说道。
“我这是在戒断,大少爷不该对一个婢女生了感情,这样他以后回了京城,如何能受得住铺天盖地的风言风语?”
“夫人也不会同意的,不是吗?”
“夫人应该劝大少爷,他到了这般年岁,凡事都要看开一点才是。”
温夫人眼神惊诧地看着陈十一,她无法想象,她面前的陈十一竟然这样清醒镇定。
即便,衡儿为她衣带渐宽,她也无动于衷。
当日夜晚,温之衡房内的烛灯燃了一夜。
次日,温夫人走到陈十一面前,双膝下跪。
陈十一甚是惊讶。
“夫人,有什么事情好好说,你这样叫我如何承受得起?”
“十一,求你,去看一眼衡儿吧,他从昨夜睡了后,现在晌午,我喊他,他一直未醒,我真的怕他出事。”
陈十一眉头紧蹙,心中有些不安。
“要不,我去请大夫吧?”
她又想起什么说了一声。
“是不是脑袋上的伤导致昏迷的?”
温之柔赶紧在一旁扶起温夫人,陈十一这个榆木脑袋,双膝跪烂了也没用。
“十一,大夫说他的伤没多大问题,他不愿意醒来,是因你,明白吗?其实,我觉得当初,你就不应该把他从矿洞里救出来,干脆让他自生自灭,总好过这样执迷不悟…”
最后,陈十一终是进了温之衡的房内。
她坐在他床边,静静地打量着他。
面容苍白瘦削,嘴唇苍白,就这样安静地躺在那里,没了往日的娇纵霸道,炙热与强势,仿若是一具只会呼吸的尸体。
她在这里坐了三天。
温家的人来来往往,中间,大夫也来了一趟。
他依旧没有醒来。
陈十一想,温之衡这是在用性命逼她,逼她去接纳他,喜欢他。
她心里泛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滋味。
原来,不喜欢一个人也这么难。
她扬起包扎着白布的双手,小窗户洒进来柔和的光,亮在白布上,一滴一滴的掉落下来的泪,湿润了那一片柔韵。
她输给了自已的善良。
“大少爷,你若是醒来,我便试着喜欢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