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十一的双眸仿若一滩死水,一动也不动。
温之衡看了她一眼,就转身离开了。
次日,陈十一好多了,温之柔扶着她坐了起来。
“你现在还头晕吗?”
陈十一的嗓子干涸无比,只点头应着。
“你现在只能喝些米汤,不然要多给你吃点补血的。”
温之柔又说道。
“十一,你只记得你在乎的人,你怎么忘了,还有那些在乎你的人呢,你的那些小伙伴们,看到你这个样子岂不是要哭死过去,崔永安,他都不能相信,你为什么会选择自戕,我们现在都不敢告诉莫寻烟,怕惊了她的胎,还有,我哥,抱着一身都是血的你,当时不知道有多绝望…”
“十一,别让岁月改变了你的初心,好吗?”
晚间时候,崔永安随着温之衡也来了。
他看见陈十一这副模样很是心酸。
“好好活下去,日子还长…”
陈十一呆呆靠在床头默不作声。
崔永安见状也不敢多说,摇了摇头,然后走了出去。
温之衡在后面接了话。
“裴夫人,给裴珞疏灌毒药的人名叫萧长争,在你去接裴珞疏的前一晚,他便奉命去了皇城司,而且给裴珞疏上镣铐的,开锁骨的也是他。”
说完,他便甩了衣袖转身离去。
以后的每天都是如此,温之衡都会过来说一下朝堂上的事儿,告知陈十一,计划的进展。
“圣上还在到处搜捕你的下落。”
“他是比他的父皇,九王叔都要厉害的人物,为了达到目的不择手段,但他有一个缺点,那就是太过把权力把持在自已手里,一个帝王不懂得放权,那么他就已经开始与百官敌对了。”
“他的皇后是当初支持旧太子的世家王氏,王氏嫡系一脉,子嗣凋零,不过仗着世家的门头占的一席之地,内里已经腐朽。”
“他是一个优秀的帝王,朝堂上的事,做得越来越好,越来越顺手,能舍荣辱,知进退,怀柔谦卑,又手段强硬,杀他只怕不易…”
随着时间的流逝,日子仿若流水般,就那般无声无息地过了很久。
陈十一的身子已渐渐安好,偶尔会去院子里走一走,平时都是沉默得厉害。
她正在打扫院子里落下的梧桐叶,扫把挥舞着树叶,沙沙作响。
身后,温之衡轻声开了口。
“你既然身子已然大好,要去看看裴珞疏的墓地埋在哪里吗?”
陈十一停了手中的活,点了点头。
月上枝头,夜深人静,她坐着马车七弯八拐,绕了很多巷子,又走了很长一段的路,才停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