隆冬来临,今年的雪比以往下的要早一些。
天瑜养了快一个月,已经能够坐着轮椅到外面透透气了。
只是天瑜醒了以后不大爱跟人说话,天越来越冷,她索性便不再出门,常常坐在窗边想事情想的出神。
虞翎也很少去吵她,只是适当的为她添一件披肩,或是递上一杯热茶。
天瑜的心思是乱的,如果不理顺或是走不出来,那一定就是永生永世的心结。
虞翎希望天瑜自己能够挺过来,她接下来要走的路更加的凶险,如果天瑜过不去这道坎的话,虞翎可能会考虑不再让天瑜继续参合进来了。
方锦怀这段时间以来,几乎是隔三差五就往虞国公府里跑,时间久了,难免就会有许多的风言风语。
虞翎向来不管这些闲言碎语,她最近忙着准备恭贺新年的贺礼,辞旧迎新,转眼便要到光化二十六年了。
皇后前两日才宣了旨,除夕夜的阖宫宴席国公府也去,因体恤张家刚刚出了这样大的变故,特许张夫人和张小姐安心休养,不必进宫折腾了。
虞翎不在乎流言,并不代表别人也不在乎。
南宫天娇正愁着揪不到虞翎的尾巴,此番可算是让她逮住了。
沈君离自打从宫里回来之后,就没有再往外跑,王府的后院里那几个狐媚子成日里的便不安生,南宫天娇挨着一个一个的收拾清楚了,这才腾出心思来炖了一锅鹧鸪杏仁汤亲自给沈君离送过去。
他在书房里看着书,见南宫天娇进来了,把书轻轻搁下含笑看她:“怎么这个时候过来了?”
南宫天娇笑道:“天气冷下来了,担心王爷的身子,给王爷炖了一锅鹧鸪,暖暖身子。”
沈君离没有推辞,赞她一句颇为用心。
他记得,在秋季围猎的时候,南宫天娇还是个毛毛躁躁的小姑娘,那时候他的心思被虞翎带走了,对于南宫天娇的印象模糊的不行。
还是前几日里吃晚饭的时候偶然提起,他才想起南宫天娇便是那个被虞翎举箭吓唬的姑娘。
他打趣说她性子逞强,现在倒是温顺娇俏。
南宫天娇噌的红了脸,埋怨沈君离看她笑话现在还要翻出这些往事来。
沈君离便不再提这事,左不过是些女儿家的事情,他也不曾放在心上。
自从她嫁过来以后,虽是侧妃,可毕竟娘家是国公府,府上的人自然知道怎么见风使舵的站队,王府上下皆是她在打点,隐隐之中完全是以正妃自居的姿态。
加上沈君离待她亦是相敬如宾,算得上好,是以每每想到虞翎年后便要嫁过来,心中梗着的刺便扎得她夜不安枕。
“王爷,近日来妾身听到些风言风语,是关于虞姐姐的……听得多了,心里有些惶恐。”南宫天娇见沈君离一碗下肚递给她还要再添,似乎心情蛮不错的样子,便试探性的说道。
哪晓得沈君离一点反应也没有,只淡淡的问了一句:“怎么了?”
“虞姐姐不知道是不是病了,最近总是有一个大夫成日里往虞府跑,妾身听说那大夫长得丰神俊逸的……”说到这里,南宫天娇适时的住了嘴,瞄了一眼沈君离的脸色。
丰神俊逸?
还能有比他俊逸的人?
沈君离撇着眉将碗一搁:“饱了,做的还不错。”
说完便起身要往外走,南宫天娇赶紧跟上,跟到门口拽了一下沈君离的衣袖:“王爷这是要出去么?”
沈君离轻应了一声:“嗯,不必等本王吃晚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