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们不强势,那叫什么爷们,单凭着温润君子风,那不过是一事无成的温柔罢了,如何做的了她们这些柳絮的依靠。
此番宝钗被陈淼当众点名,不仅不觉得有什么委屈之意,心中反而有些希冀,哪里会有如薛姨妈所说的“辛苦”。
薛姨妈听着宝钗的话,搂着宝钗的手紧了一分,叹气道:“若是你哥哥成气,也不至于让你去备选。”
做王爷的妾室,倒也不是不成,只是薛姨妈瞧着那端王也不是好相处的,也不知宝钗过去了得吃多少苦头。
做母亲的心疼女儿,有错吗?
再者说了,所谓“宁为鸡头,不为凤尾”,妾室一流始终是妾室一流,若是薛家没有颓败,也不至于让宝钗去受这份委屈。
再怎么说,那也是伺候人的活计,以薛家的富贵,还不如做普通人家的主母。
只是。。。。无可奈何啊!
宝钗听见谈及自家那哥哥,芳心微微一顿,那雪腻的玉颜上浮上一抹无奈之色,垂着眼睫默然不语。
正此时,外间便传来一道含糊不清的嗓音,道:“妈,你在里面吗?”
薛姨妈闻言,便知这是自家那不成器的混账,而且显然是吃醉了酒,顿时就大怒起来,高声道:“喊什么喊,你这畜生,还不滚进来。”
不一会儿,便见一袭锦服的薛蟠走了进来,脚步晃悠悠的,挺着个大脑袋,眼神中现着几许迷茫之色,扯着嘴角笑道:“妈和小妹都在呢,嗝。。。。”
薛姨妈见状,顿时火冒三丈,喝骂道:“你这混账东西是灌了多少黄汤,话都说不清过来作甚,还不躺尸去。”
面对薛姨妈的喝骂,薛蟠似是习以为常,并不大在意,反而是神色紧张的问道:“妈,听说小妹要给端王做女官,这是怎么回事啊!”
原本薛蟠在外吃酒,回来便听到这个消息,马不停蹄的就过来询问起缘由。
薛姨妈见薛蟠如此关心妹妹,心下算是缓和几许,没好气的瞪了薛蟠一眼,说道:“是有这回事,今日在荣禧堂上,殿下点了宝丫头的名,要不是你出去吃酒,没准也能在殿下露脸。”
说起这事来,薛姨妈就无奈,难得见一次贵人,却不成想薛蟠这混账东西早早就跑出去吃酒鬼混去了,凭白错了在贵人面前露脸的机会。
薛蟠倒吸一口凉气,扯了扯嘴角,捶胸顿足道:“哎呀,小妹怎么能给端王做女官,这不是耽搁小妹了。”
薛姨妈被薛蟠突然的动作唬了一跳,抽了抽嘴角,有心啐骂两句,可又想到这混账东西素来如此,反倒是有气没处使。
宝钗抬眸看了一眼薛蟠,莹润的杏眸闪了闪,问道:“哥哥这是怎么了。”
对于端王的了解,薛家人还比较片面,一个是因为追缴内务府欠银,另一个便是因为宁国公府的事情。
因此二事,其实那端王的名声不大好听。
薛蟠看着薛宝钗,叹气道:“小妹有所不知,我在外和人打交道,没少听这位端王的事情,听说端王为人骄横跋扈,常以戏弄人为乐,宫中的太监宫女们,没少被端王捉弄,小妹要是去端王身边,少不得被炮制。”
闻得此言,薛姨妈心下一震,面上顿时惨白。
她瞧着那端王就不是好相与的,连自家这不成器的儿子都有所耳闻,可见那端王的名声究竟差到何种地步。
自家女儿这是造了什么孽啊!
宝钗闻言,芳心微微一动,那丰润的脸蛋儿不见慌乱。
“耳听为虚,眼见为实”,她瞧着端王霸道归霸道,可行事有理有度,不像是哥哥所说的那般的跋扈。
“女儿,这可如何是好啊!”薛姨妈看着自家那乖女儿,眼泪都止不住的落了下来,心中只觉酸楚。
宝钗见状,忙上前安慰道:“妈,您不用担心,女儿也就是做女官而已,再者说了,还有大姐姐再呢。”
说实话,宝钗是不大相信的,别的不说,大姐姐的神色做不得假,可见素日里殿下待大姐姐甚为不错,所谓的“炮制”,想来是以讹传讹。
薛姨妈闻言心下苦涩,她明白这不过是自家女儿的宽慰之言,但殿下已然点了宝钗的名,她们又能如何。
只能盼着如宝钗所言,有元春帮衬着,不至于让宝丫头吃苦头。
薛蟠瞧着母女两抱着互相安慰,心下也不是滋味,他混账不错,但对于自家母亲和小妹却是真心的疼爱。
可事已至此,他也没法子啊!
哎,希望那端王殿下能温和些,别炮制的他小妹太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