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在一旁的顾轻舟忽然发问。
胡晓楠苦笑:“学上了一半,就回了家帮忙种地,出去卖菜。”
顾轻舟点点头,眉头稍微松懈,关切胡晓楠几句就草草离去。
从事务所开业开始,这件案子堆积半个月,顾轻舟对案件的急切几乎就写在脸上,相比较前几日脸色又阴沉不少。
迟珊珊看在眼里,却始终不能多说什么。
她心知顾轻舟像只花孔雀,胸中的傲气一刻不停,在这起案子中大为受挫。
明明这起案子只是普通的谋杀案,不为姜超的钱财,不为感情,案发现场的状态足以证明是姜超极其熟悉的人。
可推测成胡晓楠,胡晓楠却总是泪眼婆娑,对顾轻舟的想法总是有一些转变。
眼前的胡晓楠到底是个丧夫的女人,有她该有的悲痛欲绝,特有的对孩子的呵护等等,样样都是该有的模样,没有半点特殊之处,叫顾轻舟难以琢磨,令他屡次质疑自己的想法。
汽车里空间狭小,到肩膀相互碰撞的地步,迟珊珊安慰的拍拍顾轻舟的肩膀,却没估算好距离,拍在顾轻舟的胸前。
“……”
顾轻舟掀起眼皮,对迟珊珊的动作疑惑不解。
她勉强露出一道笑容,试图掩饰空气里弥漫的尴尬。
循着关于姜超的档案,两人来到胡晓楠父母的住处。
那是城外的一片荒郊野地,被开垦出来,用于胡晓楠一家的养家糊口,菜地后是一处白漆刷成的土坯房,远处看去甚为夺目。
迟珊珊在栅栏门面前敲敲,门内走出一个颤颤巍巍的老头,老头皮肤褶皱,暗沉的脸上布满老年斑,本来一米八的身体佝偻,只剩一米七,他朝门外探头,没有开门的架势。
“你们是谁?”
老头有浓痰卡在喉咙里,沙哑中透着沉闷。
迟珊珊露出甜美的消息,朝着老头招手:“我们是帮胡晓楠查案的私家侦探,可以问您几个问题吗?”
老头本来没有表情的脸一时间皱成一团,没有任何征兆,砰地一下关上门。
“姜超的事,我们不管!”
屋里传来了沉闷的声音,不仔细听几乎听不清。
迟珊珊又伸手敲敲,屋里是老头底气十足的怒吼,依然没有开门的意图。
迟珊珊沮丧气馁,不再敲门,只是和老头隔空对话。
“叔叔,姜超也是您的半个儿子,是您女儿的丈夫,他死于非命,您女儿有义务提供线索……”
迟珊珊高声说道,声音在院落里回旋。
屋子里没了动静,迟珊珊又要说话,大门却砰地一下打开。
老头敞开门,脸色难看的仿佛染上一层锅底灰,转而从房间门后抽出一根拳头粗的竹节。
老头阴冷地看向顾轻舟和迟珊珊,瘦弱的身影挥舞着翠绿的竹节。
竹子划破空气,刷刷作响,如割风利刃般袭来。
“你们走不走?姜超的事我们什么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