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师父?”季安然很快抓住重点,上前一步拽住沈霖的胳膊:“把话说清楚点,你师父是…”
“安然小姐,放开他。”陈吉忽地叫了一声,目光灼灼地看向沈霖,看的他发虚,低着头不敢看陈吉一眼:“您是仙君的弟子吗?”
此话一出,在场所有人都愣住了,不明白陈吉话里的含义,沈霖在记忆里快速搜寻,刹那间,捉到此话的蛛丝马迹,似乎是在他醒来时,陈吉有说过仙君赐药之类的话…
“我师父就是我师父,我不知道是不是你说的仙君。”他囔囔开口,声音小如蚊蝇:“不过师父他早些年,的确给过一个娘娘救命药…”
沈霖赌的很对,陈吉的忧虑即刻消去,微薄的喜色浮上眉梢,胸口郁着的那口气也散了不少。
“那就有劳仙君了。”陈吉含笑点头:“不知您怎么称呼?”
“我叫沈…”沈霖出口便意识到不对劲,此时改口来不及了,硬着头皮,他说:“沈…沈霖。”
沈,为国姓,沈霖二字脱口时,陈吉却没想到这上边,他眼前一闪而过几幅零碎画面,耳边不断回荡着沈霖二字。
好耳熟,沈霖这个名字…可他的记忆里,从没有过这样一个人。
“是国姓?”流月适时开口,拉回陈吉的思绪,与殿下同姓的人,要么是皇亲国戚,要么也有零碎的旁支血统,无论如何,都是些荣华富贵之人,可眼前这个人…
黑发随意披散在肩头,一袭青色长衫,手持宣纸骨扇,项间,指间,腕间干净洁白,没有常年佩戴首饰的痕迹,少年明明一副懦弱畏缩模样,但她却在沈霖不经意的动作间,看出几分洋洒与无所畏惧,和沈惜月相似的气质,成功让流月把沈霖和沈惜月归到血缘关系相近的层面上去了,对沈霖也就更可气了几分。
“不管如何,先把他带出去,这里很潮,看他样子应该是受不了的。”常笙带了几个信得过的官吏来到地牢把守,陈吉走上前撑起虚弱的少年,触碰他脊背时,陈吉觉察到脑海里苏醒了说不清道不明的异样。
他仔细打量起这个文弱少年,跟刚刚并无不同,他的心中却如万马狂奔,无法平静。
这到底是什么…
像有一个结,在灵魂里,悄然解开。无数东西想要涌上来,就是突破不了一层厚厚屏障。
“怎么了?”身边的人顿了一下,本就浑身紧张的沈霖咽了咽口水,询问出声,生怕陈吉看透这易容术,如果那样,他将无功而返,最关键的是,要扣晶石啊…
他沈霖,也终于有一天,开始为钱发愁了…
“无碍。”陈吉搀扶着沈霖,沈霖的手自然地搭在他伸出的手臂上。
两人各怀心事,各自陷入沉思,完全忽略了在旁人眼里,这个动作是多么水到渠成,自然到引人怀疑…
精致的木雕已经完全,端端正正地放在桌面上,等待着它主人的到来。
如果沈霖看到这木雕,一定会惊叹。他为了剧情不出现偏差,按照原主曾收到的那个木雕,臆想出了一枚,交给陈吉雕刻。而桌面上的这只,不同于他的稚嫩,雕工极其华丽,想来它的雕刻者曾经在这下了大工夫。
慕千儿将念珠给木雕串了上,露出满意的笑容,轻抚着它,似是在回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