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渊犹豫了片刻点了点头,道。
“此事确有风声,不过这古语有云,所谓立长不立幼,魏公此举会否有些不妥?”
刘章摇了摇头,道。
“将军只知其一而不知其二,丕公子也算聪慧,本来也的确是世子大位最合适的人选,奈何丕公子身有顽疾,根据张、华二位的诊断来看,丕公子之寿恐难超过四十……”
“此言当真?”
刘章点了点头道。
“的确如此,且此事丕公子自己也十分清楚,将军想必也明白,以魏公的雄才大略怎会选择一个命不久矣的儿子来接替自己。”
夏侯渊想了想,这才点了点头,道。
“确是如此,那么这个贾诩是怎么回事?”
刘章闻言思考了片刻才抱拳道。
“将军可还记得昔年魏公被推为兖州刺史之时发生的事吗?”
夏侯渊闻言点了点头,疑惑道。
“念祖好端端的提它作甚?当年魏公无非是想要从世家家那里借些粮草,结果那边让……嗯!”
刘章笑吟吟的看着突然卡壳的夏侯渊,低声道。
“选择冲公子的第二个原因便是在此,冲公子与世家毫无牵扯,将军现在懂了吗?”
夏侯渊沉默了半晌,才开口道。
“魏公是准备对世家下手了?那这贾诩又是……”
刘章摇了摇头,道。
“世家现在虽说是一盘散沙,但若是正面冲突依然是一场两败俱伤的下场,这对于刚刚才稳定下来的局势是不利的,不过等到时机成熟了之后,必然会彻底改变世家在朝局之中的地位,不过这事还早,将军不必担忧。”
“至于这个贾诩嘛,嘿嘿,我只能说是魏公爱其才,不然单单是他明知丕公子顽疾在身依然还要选择为其谋划这一点上,便能视为是包藏祸心,足够砍了他的脑袋了。”
夏侯渊闻言想了想,最终还是开口问道。
“念祖别卖关子,直接与我这粗人说说。”
刘章点了点头,道。
“我是先于许都出现变动之前出来的,而随后不久,魏公便料理了丕公子,其最重要的两名党羽贾诩与吴质都被外放了出来,其中吴质被送去了幽州,那阎柔与魏公的关系将军也知道,与其说是外放为官,不如说是找机会把他除掉更为合理一些。”
“而贾诩这人,魏公却是没将他丢去并州,而是丢来了新设的雍州任了一方刺史,这里面可就耐人寻味了,作为连接凉州的原司隶之地,雍州对于赵云在凉州对抗羌人的重要性不言而喻,但又不给贾诩兵权。”
“这显然是魏公有意留贾诩一命,而关键的破局之人无非就是在下,毕竟丕公子倒台,这贾诩现在就如无根的浮萍,总要让他寻个归宿才能让魏公放心使用……”
夏侯渊闻言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道。
“难怪魏公如此赏识念祖,这心思可实在是……”
刘章闻言笑了笑,道。
“不忙,今日只是看看贾诩的反应,这是个聪明人,虽然嘴上说得慷慨激昂,实际上不过是为了自保罢了,将军不可对其掉以轻心,至少在对北方游牧民族的战略展开之前,得好好督促他一下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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