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军船只被毁,距最近的汉寿城三百余里,若无敌军阻挠或可一试,可观战局而言,敌军必然会于途中伏兵,若不去汉寿,我军只能穿越崇山峻岭去往汉昌,以十日之粮,无异于痴人说梦尔……”
张任点了点头,叹道。
“是啊,若是去往汉昌,单是那七百余里的路程我等余粮都未必够用,何况还要翻越崇山峻岭。”
吕义闻言,轻轻皱了皱眉,道。
“将军,若是……算了……”
张任闻声看向吕义道。
“此间唯有你我二人,有话但说无妨!”
吕义闻言抱拳低声道。
“虽大军难走,但若是将军分兵而行却可保全一部兵马安然撤回汉昌,至于另一部……”
张任闻言沉默了半晌,摇了摇头开口道。
“一部去往汉寿,一部去往汉昌,的确可以保全部分军队,但是啊季阳,我军本就势穷,若是本将麾下再行减员,只怕是战局再难有翻身之机了……”
吕义苦笑道。
“莫非将军还对主公抱有幻想?川蜀之地想要抵抗曹军唯有依托天险,随后布置重兵于东线,如今白水、绵竹二关皆破,单以雒县的数万人马,陷落只是时间问题,曹操若欲速下益州,无论是抽调关中兵力亦或从荆州沿江而上,我等皆无反手之力也……”
张任闻言不由得苦笑出声,道。
“此事本将又如何不知?可主公重托于某,固然战局已无法左右,难不成本将还能降曹不……”
张任说着,突然自己愣住了,而此时吕义也将目光投了过来,二人面面相觑,半晌之后,吕义突然抱拳开口道。
“叛将张冧,煽动兵变,夜袭上将军张任,携大军降曹!”
张任眨了眨眼,苦笑道。
“季阳啊,如此拙劣之计如何能瞒得过那白水关内的黄忠啊。”
吕义闻言道。
“尽人事而听天命,我等与主公皆以到了山穷水尽之地,黄忠虽巧胜一场但却并未追击,其中可见两点,一者黄忠手中兵力不足,担心出城追击不成反被我军顺势取下城关。”
“二者,黄忠算准了我军粮草不济,准备等到我军不战而自溃之,将军不如顺势而为之……”
张任闻言仔细思量了片刻,看向吕义问道。
“季阳看来是腹中已有计策,说说看……”
吕义点了点头,道。
“将军可先将每日所需之粮半之……”
张任闻言一惊,随后看向吕义道。
“半粮……这岂不是会让军中士卒人心惶惶?”
吕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