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忌?萃取液?
李人最近几天一直在频繁听到有关“禁忌”的事。
尤其是不久前,罗刹江里出现过一只大螃蟹。而那个被人用手机拍摄下来的超大号螃蟹钳子,恰巧就是从医院旁边的防洪堤里边冒出来的。
李人想着往防洪堤的方向望了一眼,堤边临江设立的一条条半人高的防护栏此时距离他才不过百米。
“王医生,我一直想问了。”李人说着收回了视线:“这么多人大半夜还在排队,都是为了买这支药吗?”
王医生点头。
“这药到底是治什么的?”李人问出了心中疑惑。
“炎症、感染、肿瘤、器官病变、功能障碍,乃至让人体从癌症晚期中康复。”王医生也没卖关子:“理论上,这支药可以治愈一切病理性问题。”
没等李人表现出惊讶,王医生已继续说道:“但说实话,你的情况很特殊。直到今天我依然无法确定你身上出现的幻听、人格变化等症状,能否归类到病理性精神病的范畴。”
“所以呢,我也不能确定这款新药对你有没有效果。”王医生说着叹了口气。
遗传、感染、神经异化、心理创伤等各种常见的精神病诱因都无法适用到李人身上。而且经过各项检测和长期的随诊接触,眼前这位病人的身心甚至比他这当医生的都要健康的多。
王医生因此忍不住怀疑。李人是不是压根就没病。
“刚好有证据证明,这种‘禁忌药’对人体没有任何副作用。”王医生说着抬起了头:“所以我就想着赶紧打电话叫你来试一下。就算你喝了没用,我们也能排除掉你是病理性精神病的这种可能性。”
“好。”李人感谢的点头,随后又问了一句:“这药多少钱?我把钱转给你。”
先前药贩子能把这一小瓶药卖到八百多,说明这药的原价也不便宜。再加上大半夜的医院门口聚集了这么多人排队抢药,更说明了这种药的抢手、珍贵与稀缺性。
看来,今天要欠王医生一个大人情了。
就在李人如此思考的时候。王医生已取出手机打开了收款码:“倒也没多少钱,你想给的话就手机转我吧……”
“一共是八块三毛五。”
“好,八百三……恩?多少?”李人揉了揉耳朵:“你说多少钱?”
“八块三毛五啊。”王医生又说了一遍:“你想多转点也不是不行。”
闻言,李人总算是反应了过来。刚才那个该死的药贩子不仅卖的是灌了染发剂的假药,而且连药品的价格都翻了一百倍。
药贩子的心也太黑了。
“王医生,你说得对。”李人说着扫码转了十块钱过去:“我刚才下手还是太轻了。”
与此同时。
不远处的医院院区里有人高喊了一声“好了!修好了!”。接着李人周围的那一支支排队“抢药”的队伍,就像开了闸的水龙头似的有序涌入了医院的大厅里。
不多时,他们人手提着一大袋子的《涂零牌·抗病变彩虹口服液》走了出来。
什么情况?这药不是很稀缺吗?
“看来……”王医生随之而来的一声感叹解答了他的疑惑:“医保系统总算是恢复了。”
“医保?”
“对啊,这些人都是排队等着刷医保的。”王医生点点头:“今晚全国各地接到医院通知,或者闻讯前往三甲医院采购新药的人实在太多了。居然把医保系统给整瘫痪了。”
“所以……这种药其实并不稀缺?”李人说话时。一位位刚刷完医保的市民从他身边走过,他们的脸上都洋溢着幸福指数很高的笑容。
“当然不稀缺。这种新药的储备量很充足,我怀疑就算全国人民每人都买上十七八斤,也还有剩余。”王医生回忆着他不久前听到的内部消息:“不止是这款新药。听说自从国家对于禁忌的管理放开以后。国内各种药品的储量都充足的像是复制粘贴出来的一样。”
王医生不知道的是。
他的这段带有称赞的话语,已在同一时刻被波粒转达给了正在加班加点的《为人民复制粘贴》的黄芩部长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