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绝衣:“……”
若非喜桃兄妹俩把这活儿突然推给她,她何必在这里哄对方吃饭?
此刻赵时昨这话倒像是她在求着她吃饭了。
饶是谢绝衣都有些被气得想笑了,但她习惯了忍着,此刻也是如此,只浅浅吸了口气,脸上还是那副笑,反问:“妾身要如何才能让殿下觉得有诚意了?”
“你没哄过人吃饭?”赵时昨目光奇怪看着她。
谢绝衣:“……”
她当然哄过,且十分熟练,毕竟家中有个十分不爱吃饭的妹妹。
“哄过。”谢绝衣如实说了。
“怎么哄的?”赵时昨好奇。
谢绝衣看看她,又看看那一桌子食物,很快就起身走了过去,拿了一只碗随意盛了些就回到了赵时昨面前。
她也没再坐着了,只下意识像在家中哄妹妹吃饭时那样蹲了下去。
一蹲下来谢绝衣便知道错了,她妹妹才多高?小豆丁似的,坐在椅子上,就算她蹲着也不妨碍什么,可赵时昨……
谢绝衣仰头和赵时昨对视了一眼就想起身,赵时昨伸手摁在了她的肩上,直接止住了她的动作:“继续。”
谢绝衣只得蹲回去,举着手里的碗和勺,朝她道:“殿下有什么想要的?若是吃了饭,妾身——”
她一顿,反应过来赵时昨想要什么没有?哪里需要她?
赵时昨盯着她看,见她眉头都皱了起来,像是在想要说什么才能叫她好好吃口饭。
就像谢绝衣想的那样,以赵时昨的身份,哄着她吃饭的人多了去了,但谢绝衣这样的却只让赵时昨想起一个人。
那是她的母后,那时她尚且年幼,皮肉之下的疼痛初见端倪,她吃不下饭,更碰不得热食,母后便端着碗几乎是跪坐在她的面前,一边哭一边哄着她吃一口。
“吃了饭才能活啊……”
可惜,也就那么一次。
在谢绝衣纠结着该换成什么样的话时,她手腕一热,一抬眼对上了赵时昨的目光。
赵时昨握住她的手腕,俯身看着她,声音有些轻,还有些难以察觉的期待:“若是本宫吃了饭,你要如何?”
谢绝衣几乎陷在她的眼睛里,来不及思考,习惯性的话语先一步脱口而出:“去放风筝吗?若一口不挑吃完——”
她一下回过神,声音戛然而止。
赵时昨却饶有兴趣的追问:“若一口不挑吃完了就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