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母后身?边的嬷嬷根本就不用去厨房那种地方,平日都是陪着在佛堂,沾染的气味就不同。
且这个?时间点了,去小厨房能干什么?
嘉帝扶额轻笑,没再多说什么,只?看着她吃面?,见她吃得快,他还劝:“吃这么快做什么?慢点吃。”
“早些吃完早些回去了。”赵时昨鼓着腮帮子,含糊道。
嘉帝:“回哪里?你?自己寝殿还是景仁宫?”
“自然是景仁宫。”
“你?就那么喜欢那个?谢绝衣?”嘉帝道,“前两?日传来消息,淮西有一位富商得了一块近两?米的寒玉,我本想着让人尽快押送回京,最好能赶在你?生辰时给你?做生辰礼,给你?坐床如何?还能敲一块下来给你?做枕头。”
顿了一下,他又想起了年少时的那件事情,冷哼了一声:“比那什么玉佩可强多了,至少能叫你?睡得舒服。”
赵时昨已?经吃完了最后一块面?,实在是烫得心口火烧似的难受,她想着还得回景仁宫,若是回一趟寝殿怕是要很晚了,于是放下了筷子,没再去喝面?汤。
嘉帝给她递上一杯茶。
赵时昨接过来,净了口,神情还有些奇怪:“这么久了,皇兄还记恨着这事儿呢?”
“自然记得,如何能忘?”越说越气,嘉帝抬手都要拍桌子了,手举起来了又忍下了,落下去时握成拳,满脸不快,“当年父皇明知我是替你?求的那块玉,他分明都已?经应了,结果又因为皇姑母一句想要反了口。”
那会儿他已?经要跟着当时的总管太?监去取玉了,长公主就也进了宫,张嘴便是要那块寒玉,直言要做成玉佩给赵景玉带。
赵时嘉都没出御书房的门,就听?见先帝应允了长公主,将那块玉又给了她。
“若是就这样,我也最多恨父皇冷心,不至于迁怒她赵景玉,可她倒好,明知你?难受,得了这玉,还要到你?面?前炫耀,见你?难受,她便高兴,好似你?多挨上一刀,她挨的刀就没那么疼了似的!她处处与你?比,处处要压你?一头……”
比起嘉帝的怒意,赵时昨反应就平淡多了。
她放下茶杯,起身?要走?,道:“她觉得舒心便舒心,左右我也不会因着她高兴或难受就多挨一刀。”
“如何没有?”嘉帝冷笑,眼?睛有些发红,看着她,“那年若非是她,你?如何会——”
“她那时年纪也小,与我一般大,想法天真罢了。”赵时昨已?经转过身?走?向门口,“我也是。”
赵时昨走?了,留下嘉帝还在桌边坐着,他看着门口,等赵时昨身?影消失不见了,他才收回视线,看着那碗里剩下的面?汤,面?上的怒意和恨意逐渐平息下去。
等情绪平静下来,他才开口,声音还是有点嘶哑的:“母后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