屌丝文学

第二十七章 又是日常（第2页）

自从之前那次与大祭司的谈话之后，它们俩的生活好像又回到了原来的轨道，在悠闲而懒散的日常之中度过许多荏苒的光阴。

某种意义上，这对双生子倒是格外习惯如此平静的每一天：就像所有的蜥蜴人一样，它们对未来并无过多想法，更愿意按照可执行的计划而行动。可现在一切都缺乏头绪，克丘亚自然将“自己主动去做什么”的选项加以忽视。它本就属于这种性子，或者说它的种族也都如此——它们便是被如此设计出来的造物。

不过还是有些许不同。

因为某两个部落民儿童的带头作用，现在不少孩子们都喜欢来找他们的大酋长。其中一些甚至住得很远，玩累了干脆在这边睡上一晚，还发生过太久没有回家直到被同一部族的长辈们发现的例子……克丘亚听有的孩子说这个“例子”后来在床上趴了好几天。

它不太理解，为什么他们好像都始终能够被某个动力所驱使？或者说被某个指令所引导？它也试着问过几个孩子，可他们给出的回答不仅五花八门，而且同样难以分析。

所以克丘亚决定由他们去做想做的事，而自己则保持关注和思考。就连眼前这位找上它说想学“让人睡着的办法”时，它也没有拒绝。虽然，从实际情况来看，这只灵蜥的教学能力实在是……难以形容。

“再来一次吧！我要再来一次，大酋长！”嘉维尔的声音又在它耳边响了起来：“你再做一次给我看！”

真烦人。它想。

克丘亚站起身，从旁边拿过一只大些的碗，先连自己的双手一起清洗干净再吸干水分。这个准备过程它做得很专注，而它唯一的观众也看得很认真。

这段时间以来，它在这片被称为“阿卡胡拉”的从林中搜寻过许多次，也找到了不少能够直接利用的毒物或是可以进行调配的原料。虽然这些天然材料的毒性远远不能满足它那被露丝契亚的死亡雨林养刁了的胃口，但用在本土物种身上还是绰绰有余。

“先放……对了，我记得，先放那个！”

克丘亚伸出两只手，分别轻轻捻起一小管盛有湖蓝色液体的木筒和一个装着橙褐色粉末的皮袋。它缓缓转动手肘，先是用前者在碗底铺上浅浅一层，然后均匀地撒上后者。也不搅拌，再将液体洒进去一些，然后倒下粉末，数次重复这个过程。

被新添液体隔绝了空气之后，下方的粉末开始快速溶化，扩散，转瞬之间便已消失无踪。紧接着下一次增加的粉末也重复这一步骤，肉眼看去就好像从未存在。

只有逐渐变化的光泽证明了其中的不同之处。

它放下手中的容器，小心封上口，然后从架子上拿下另一个陶罐。紧接着，它伸指从罐内夹出一颗白色晶体，稳稳地放在液面上。

“我想起来了！最后一步！”

晶体一边打着圈下沉，一边散发出“咕噜咕噜”的小气泡。克丘亚再抬起一块薄石板，双手按着轻轻压住碗口，把这种动静压在底下。

二人一起盯着容器瞪了好几分钟后，它才重新把石板抬起。下方的动静已经完全消失，只剩下大半碗闪烁反光的漆黑膏状物，全无杂色，恍若包裹星河的夜空。

“噢噢！好漂亮！”

作为一只灵蜥，克丘亚对于毒素使用的知识与生俱来，能够精准控制不同原料的比例和反应速度的快慢。然而它不知道，这种天赋想要通过毫无交流的所谓教学传递给别人是肯定行不通的，至少也要说明白原料的数量和添加顺序才行。

“会做了吗？”

“嗯！明白了！”

所以，这场什么都没说明白的教学的结果自然依旧是——

“把它倒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