屌丝文学

第三十一章 神经紧绷（第2页）

“哈哈哈……真像！我的天呐，你什么时候学的表演？上次马戏团来这儿的时候吗？”

“你是想从队长那儿蹭一顿鞭子吗？”

“我赌五块，老爷也会亲自赏他一下！”

“错，老爷会赏两下！一人一下！而且打完就得赶出去！”

士兵们愈发欢快起来，口中的猜测也越来越离谱。已经没有人还握着武器了，两个哨兵带来的这种说法丝毫不能激起他们的警戒心，或者说还要恰好相反。另一方面，这座城门前完全没有平民经过的情况也让他们这种擅离职守的行为显得不是那么过分，就连城门内侧再过一段距离似乎也听不到人们生活的各种杂音。

“给我闭嘴！”这番情景持续了好一会儿之后，大概是实在忍不住了，一个哨兵恼羞成怒地大喊起来：“等你们自己看见就笑不出来了！一群白痴！”

他转过身去，正想指向远方还看不见什么的道路拐角，却听到另一个声音在他身后不远处响起：

“行吧。别管他们，士兵，说说那你到底看见了什么？”

“呃，老爷？”

高大男人的阴影遮住了他的后脑勺，带来些微错觉般的凉意。哨兵错楞，回过头才发现其他人早已安静地退向两旁。

他下意识抬起视线，因为听到靴子踩踏地面与机关费力转动的声响。更多的士兵从城内走上城墙，全副武装，两侧的塔楼上甚至推出了四门小型弩炮。有人插好火把，搬出沥青和火油罐；也有人架上木板，做好防护箭矢的准备。

这座城镇早已知道自己将要迎接冲击，并且为此而始终等待。它是如此迫切地希望这种等待能够抵达尽头，以至于愿意把每个可能性当真。

大概是看他还有些不在状态，“老爷”又开口了：“汇报情况，士兵。我相信我的领民不会编出这样的谎言，尤其是在这个时候。”

“好，是！”哨兵猛地站直了身子：“那支队伍从东边过来了！我当时看到他们有，有……有至少三百个骑兵，周围的步兵站得很散所以不确认，但只有几辆辎重车，肯定不是商队！然后，然后，然后他们还有……”

“冷静些。”

实在看不下去这副模样，他的同伴斜走两步，抢了进来：“老爷，关键是他们带着个只怕有五六米高的阿达克利斯人。当时我们俩站在哨楼上，眼睛平着只能看到那家伙的肚子。”

这种怪异的情报放在别的地方、或者至少放在别的时候只能被人当作天方夜谭出了新的续作，可偏偏是现在，现在这个如何风声鹤唳、草木皆兵都不为过的时候……“老爷”垂下头，于是阴影也爬上了他的脸，看不清底下是什么表情。

但他再抬起头时，脸上只有平静和坚毅。

“先归队吧，你们做得很——”

他也噎住了，还瞪大了眼睛。

事实证明，从听闻中做好的心理准备并不能抵消亲眼所见带来的冲击力，尤其是——

当那个“五六米高的怪物”真的从拐角旁的高坡另一边出现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