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玢州变得如此富庶?我怎么不知道?”
“因为送上去的奏报是文先生亲自修改过的,以陛下对玢州的忽视,又怎么会派人去查证呢?”
顾少虞会得知,乃是因为玢州离策州很近,因此他在策州的探子也不是吃素的,所以这些年就暗中把消息一点点的汇集起来,每次都给顾少虞送来。
而这些,起初顾少虞也没有重视。
可等知道了文先生就藏在玢州后,便一并拿了出来,细细的核对之后才得出了这么个结论。
看完这些东西,邢昭也说不出话来了。
就好比自己从前未曾注意过的一只小猫小狗突然变成了林中猛兽般,有些难以想象。
片刻后,他才开口说道。
“但是这样的人,不是更难把控吗?扶持他,会不会咱们就成下一个郭相了?”
邢昭的担心不无道理,而顾少虞倒是没有更多的在乎此事,反而是解释说道。
“为臣者,忠君爱国是再自然不过的事情,但是这其中忠的是对百姓仁慈的军,爱的是能护百姓一方平安的国,倘若世子能将大兴朝的百姓都如对待玢州一样,那么相比起我们的前程而言,孰轻孰重不是一目了然了吗?”
他的话,让邢昭恍然大悟过来。
是啊,倘若是他们为着自己的前程和明哲保身就一味的扶持出个听话顺从的皇帝来,那么于大兴朝未必就是好事。
如今在位的皇帝,本事有些但不多,但是却很善朝中权衡之术,倘若是他把花在分离朝臣的心思都用在安定民生之上,顾少虞也不会有如此胆大的想法了。
“这样一来,你得罪的就不仅仅是邢家了,伯爵府,定平侯府,珍妃背后的林家,说不定还有郭家,表哥,你确定吗?”
邢昭担忧的表情一览无余。
而顾少虞也是拍拍他的肩头就很淡定的说道。
“择贤能者立之,是我们为臣本份不是吗?”
“你倒是大方,倘若你有这心思就好了,我一定做第一个追随者!”
不得不说,邢昭的念头更可怕。
顾少虞若是拥兵谋反,那么胜出的可能性还是很大的,但是这意味着已经安定下来的朝局又要动荡不安了,他自然是不愿意的,所以这话邢昭也就是说说而已。
“我可不想日日困在那皇城里头,还不如策州的风霜雨雪舒服呢,所以,让天定之人去吧,拥立世子一事,我势在必行。”
顾少虞给出了自己准确的答案,他倒也不是要逼着邢昭和他选一边,只是自家兄弟,他从不隐瞒。
邢昭定定的看了一会儿顾少虞,片刻后也是烦躁的挠挠头就说道。
“从小到大,我都是跟着你的,既然你已经做了决定,那我也就不瞎打算了,接下来要怎么办?先与世子取得联系吗?”
顾少虞仿佛知道他的答案一般,所以并不意外他的加入。
但他却摇摇头,反而是把目光聚焦在了望州之上。
“陛下对我忌惮着,所以少不了在我身上和周围人身上下功夫,我若是太早的与世子接触,只怕他藏拙的事情会被发现的,所以不着急,殊途同归,我先把朝中这些杂念之事料理清楚了,找机会再与他联手不迟。”
<divclass="contentadv">“好吧,你是将军你说了算。”
随后,顾少虞就把他今日的发现说给了邢昭听,而知道了陆福申有所隐瞒的事情后,他也是想起了一件事。
“宜州记得吗?当初我去收拾偷逃税务一事之时,发现月华公主也是如这般隐藏了些地方,为的就是少算地亩少上税,几十年积攒下来,可是好大的一笔银钱的。”
在大兴,得了土地分封的王爷们每年也还是要按地纳征,充盈国库的,本来都是有记录在案的土地征亩,结果在开宗皇帝去世后的第二年,那些卷宗就被一场无妄大火给烧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