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话,大伯母一下子就沉默了。
是啊,曾经公爹和夫君儿子他们,不也是为着天下百姓们的好日子在搏力吗?
如今顾少虞延续了这份责任,她该感到庆幸才是。
只不过才敢骂出口的话,自然是收不回的,二伯母瞧出了大嫂心中所想,赶忙就给了台阶下。
“大嫂快人快语的,此刻知道了少虞的真实想法,后悔了吧,不过你们夫妇也是的,这么大的事情也不同家里头商量,等都走到最后关头了才告知我们,还是该打的!”
说完,就假意拍了杜景宜的手背一下。
连痛感都没有,更别提什么印子了,杜景宜见到二伯母的帮忙,立刻起身就半蹲下来,一副告罪的样子就说道。
“事密从宜,我们总想着不要让家里长辈们忧心,却忘记了一家人该携手同行才是的,我替夫君向大伯母,二伯母,姑母赔罪了。”
杜景宜都如此做了,大伯母岂能得理不饶人。
只好叹息一声,拉了她起身就说道。
“也怪我脾气冲,刚刚说了不该说之话,自你进门后,你们夫妇对顾家,对我们可谓是尽了所有的孝心了,我明白的,只是家里头的孩子们太多了,从前经历过的锥心刺骨之痛太过刻骨铭心,这才会担心起来,不过正如你所说的,少虞有少虞的打算,我们这些长辈未必能帮的上他什么忙,但不拖后腿还是做得到的。”
能在这么快的时间里面消化掉如此多的事情还做出表态,杜景宜心中已经很感谢几位长辈了,所以起身后也多有坚定的就保证说道。
“家中的秘道已经修好,若是真的有什么问题,刘先生会护着你们从秘道离开的,孩子们如今都大了,也该经历些风浪了。”
她的话让对面的三人都沉默了,心中无比祈祷,这一场雪能下得更大更久些……
将军府和邢家都已经是严阵以待,可随安城中的其他人家大部分还蒙在鼓里。
风雪逐渐大了起来,街上的行人也不多见了,家家户户都闭门不出,而此刻临近黄昏后的定平侯府,则迎来了踏雪而至的顾少虞。
比起邢相的假意淡定,这定平侯在看到顾少虞的时候,就慌乱了起来。
“你……你不是应该在望州了吗?怎么会!!”
“让定平侯失望了,不过你既然送了我份大礼,我自然也是要送还给你的。”
顾少虞说完就将一不大的木盒子丢了过去,骨碌碌的,里面就滚出个人头,至人头到了定平侯的脚下之时,他才看明白了,那人正是易容后的商七郎。
“啊……”
不远处的几个侍女被吓得尖叫起来,这一叫也划破了定平侯府原本宁静的气氛。
天中飘着鹅毛大雪,落在每个人的身上都透着刺骨的寒意,可即便是在这样的情况下,定平侯还是觉得脸上透着火辣辣的疼。
商七郎是他力保下来的人,至养好伤以后一直都放在暗处做棋子,后面进了宫,见过了陛下,这才易容去了策州附近做外派官员。
本来他们还指望着这人能给顾少虞带去抄家灭族的打击呢,谁曾想,今日却身首异处的被人丢了过来,定平侯心中充满了愤怒和不甘。
随后瞪着一双眼睛就恶狠狠的说道。
“你连自己的……兄弟都不放过?还是人吗?”
<divclass="contentadv">“说的好像你有多正直似的,要是我没记错的话,四皇子可是你毒杀的,还有那些曾经跟着他的人,也是一个个的拔根而起,论阴险和下流,我可比不过侯爷,你说是不是啊!”
定平侯一下子就没了话说,只能是心有不甘的看着顾少虞,然后不停的想对策。
“另外,他的头可不是我砍的,是覃继平动的手!”
覃继平乃是皇家军的副将,若他的刀已经挥向了商七郎,那么只能说明一件事,皇家军的权柄已经旁落,否则以陆福申的性子,绝不可能对着顾少虞“投降”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