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不顾举人功名,当堂跪下了。
“你如何证明自己所言为实?”胡知州问,“又如何证明今日所言一切并非受人唆使?”
盛咏道,“晚生今日现身,杜公子便无需再为晚生守口如瓶。杜公子寻找晚生所经之处均有人证,大人可派官差前去查证。至于晚生……晚生说出实情,恐遭歹人报复,若晚生及妻女有个什么长短……不就是能够证明晚生所言非虚?”
姜落落一听,这话可是说的好。
若真有人对盛咏下手,恰应了他的这番话,不仅证明他没有说谎,也说明邓知县身上的脏水是被人故意泼洒。
谋害邓知县的人肯定不愿为其正名,想要否认盛咏的话,最好就是保证他及家人平安无事,如此一来,且不论盛咏所言真假,他们的人身是安全了。
只要能够拖到邓知县命案真相大白,一切浮出水面,盛咏的话自然还可得以印证。
至于杜言秋的行踪,胡知州去查,肯定能够查得到。若他不辞辛劳,为邓知县的清白寻找盛咏一事是真,那他这个邓知县好友的身份便也可保住。
若再质疑他为何在邓知县遇害时离开清心观而不肯露面,也可解释他想在暗处追查凶手等等,正巧他把在阿伦家捡到顶针交给罗星河的事也成为表明他用心的证据。
杜言秋已经把所有与官府的应对都计划好。
可是,他究竟为何一开始避免暴露与邓知县的关系?真的只是想在暗处追查,怕稀里糊涂受牵连?恐是只有他自己最清楚了。
有了盛咏这番当堂供述,胡知州下令再次提审杜言秋,同时派差役依盛咏所指,去太平乡找寻他的妻女。
再次来到大堂之上的杜言秋没有啰嗦,痛快交代出自己离开上杭后的每一步行踪。
至于从邓知县命案发生到伍文轩纵火自焚中间这段,杜言秋只用自己怕因与邓知县的关系而被凶手盯上,恐在毫无防备之下惨遭莫名不测,故不敢轻易露面为由略过,并未提及曾与罗星河姜落落二人见过面,给他们省了几分麻烦。
……
不知不觉又耗去近一个时辰。
没有等到衙差从太平乡带来盛咏妻女,而是带来了一位夫子,向胡知州报名,林兆。
姜落落一眼认出,这位名叫林兆的夫子就是她当初凭杜言秋写下的纸条内容去太平乡寻找牛头村时,去过的杜言秋曾借住了两日的那乡塾里的夫子之一。
“就是他们!”
林兆一看到杜言秋与盛咏便指着确认,“这位杜言秋杜公子曾在乡塾帮忙教导学童,我家的废宅子就是租给了这位成举人一家三口,我亲眼目睹被人掳走的母女二人正是成举人的妻女!”
“什么!”盛咏一听急了,不等胡知州开口,便连滚带爬地冲向林兆,“我的妻女当真被人掳走?”
杜言秋闻言,顿生懊恼,“怪我!只想你到衙门作证,却小瞧了歹人的能耐!没想到你刚有个风吹草动便落入他们眼中,看来当初胁迫你的人真是出自上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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