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点了点头,还是先咳嗽了两声以示肃穆,“来人!”
他将令签往地上一扔,“去忠义伯府,将本案的肇事者,伯府第四子宋初肆押来堂上!”
宋初肆刚从书院回家不久,正在李氏房里潇洒地吃着松子百合酥。
他今日上午一去书院就找了平日在书院极有威风的黄信,这会儿应该已经得手了吧?
李氏满意地看着眼前的儿子,青山书院在京中虽不是一等学府,但还是出过好些个榜眼学子,如今都在朝堂官居要职。
只要儿子在里面好好学,前途定是不可限量!
加上如今又有个瑾王选妃的事,她对京中那几位要参选的贵女都是认识的,都没有楚楚好看!
只要她楚楚安心准备,想必能拔得头筹!
她也拿了一块松子百合酥,轻咬一口,就像这有盼头的日子一般,很快就甜得她眯了眼睛。
门外忽然传来嘈杂的声音,李氏一睁眼就是孙嬷嬷脚步凌乱、火急火燎冲进来的身影。
“夫人,出大事了!来人了!衙门又来人了!”
“嬷嬷!”李氏有些不悦,噌的一下站了起来,“放稳妥些!上一次衙门的人来,最后不还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咱们家现在眼见的有紫气东来,不可这般言行无状!”
孙嬷嬷顾不得她这些,急得舌头都差点打结:“外,外面有大理寺的人,来了几十个,说是少爷犯了事,让赶紧跟着走一趟呢!”
宋初肆瞬间有些慌乱,嘴里的糕点也不香了,他猛地起身,“可说了是因为何事?”
孙嬷嬷急得跺脚:“哎哟!对我一个粗使老婆子说什么,那些人嘴巴当然是闭得紧紧的!”
见宋初肆和李氏终于出来了,前来的官差冷哼了一声。
“伯府好大的排场,我等奉命前来拿个要犯,也能这样磨磨蹭蹭!”
宋初肆还没反应过来,跟前立马来了两个差衙,枷锁猛地就往宋初肆脖子上去了。
李氏又惊又怒,惊骇大叫,“差爷,我们好歹是堂堂伯府,你们这是做什么?!”
带头的官差不耐地看了宋初肆一眼:“伯府少爷谋害安国公府义女,此案由大理寺卿亲自督案,查出宋初肆为幕后主使,特命我等前来带人!”
宋初肆一颗心急急地往下落。
他就是知道黄信的爹是大理寺丞,看他之前做了那么多都没事,所以才让他放开手脚的。
料想他亲爹总不能真的将自己儿子怎么样吧?
谁知这一出手,竟就阴沟里翻船了?!
宋初肆被大理寺差衙一带走,李氏觉得家里天都塌了。
宋初石不知道又去侯府干嘛去了,家里只剩个宋楚楚。
于是她急急忙忙派了宋铭身边的顺子去太仆寺寻宋铭,让他务必赶紧回来!
宋楚楚当然知道宋初肆为何会被带走,想必是自己当初因不想参选瑾王妃的那些话见效了,为了让自己得到这个王妃之位,所以干出了伤害宋梧的事。
她也做了两手准备,若是宋梧当真被宋初肆害了,她就可以宋梧才是那个参选人为借口,逃避嫁给姜行的命运,同时宋梧也得不到王妃之位,这是最好的结果。
若是宋初肆没有得手,那么以宋梧的本事,也定会把这事闹到人尽皆知。
到时候,她就借宋梧的手敲打宋初肆,让她这便宜弟弟知难而退,不再做她嫁给季泊舟路上的绊脚石,然后她再缓缓图之。
总之无论是哪一种,都有利于她,所以这会儿除了劝李氏放宽心,表面看起来伤痛欲绝外,她内心乐得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