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她坚决的态度,再想想偷偷忙了一晚上的陆远舟。
阿姨叹了口气,去找了药。
然后又烧了一壶热水,放在她床边:“多喝点热水,也是好的。”
时染点头,等她出去,也没有再睡。
梦里全是爸妈出门那天的背影,和陆远舟决绝离开的模样。
睡着,也很痛苦。
她抱着水杯发呆,阿姨熬了些粥送上来。
“先生他,在门外。”
时染低着头喝粥,直接没有接这句话。
阿姨叹了口气,没再说什么。
好在,时染把粥喝完了,好好吃饭,应该很快就好了。
她呆坐了一天,陆远舟在外面守了一天。
晚上七点多,她喝水喝的都有些想吐,但好在,好像退烧了。
时染自己也松了一口气。
后半夜,总算睡了安稳觉。
第二天醒来,天光大亮。
她洗了个澡,选了件宽松舒适的米色棉布长裙,整个人看起来温婉又不失年轻女孩的灵动。
听见脚步声,陆远舟和阿姨抬头看过来。
时染走过来,把结婚证放在餐桌上,她没说话。
但意思已经不言而喻。
陆远舟呼吸一滞,心脏密密麻麻地疼。
“染染,我不愿。”
时染心口刺痛,但眸光仍浅淡,语气也很平淡。
“陆远舟,我们这样,没意义的。”
“怎么没意义?”
他站起来,走近几步,弯下腰去牵时染的手。
“是我的错,是我胡乱猜忌,是我混蛋,是我对你不信任。”
“染染,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我不该误会你,不该有问题不明说,让你自我怀疑。”
“不值得爱的人是我,不是你。”
天知道,他昨晚看到时染迷迷糊糊间拉着他的手,听见她问出“陆远舟,我是不是不值得被爱”的时候,他心里有多崩溃。
他的染染怎么可能不值得被爱?
当时,他恨不得给自己一巴掌,跪在她面前恳求她的原谅。
阿姨微微叹气,转身给两人留了说话空间。
时染不记得迷糊间说过这些,但这的确是困住她的深渊。
一碰,就鲜血淋漓。
她想要抽出来自己的,却被抓得更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