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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二人逗得欢笑声不断。
司昭府有老鼠,北冥玉见可没?听过,满是习武之人的地儿会有活着的老鼠,“来圆儿身上的担子颇重呢。”她直坐了下身子,仰望月华皎洁,“想来陆世子这会儿摸黑也要人赃并获,赶着回?来见珩儿呢。”
一会儿功夫,来圆儿又跳回?檀允珩怀中,她头始终没?抬,只侧过头去细观北冥玉见,天?高月色浅,朦胧离人心。
一个远嫁过来的和亲公主,回?不去的北冥,远处也没?家中消息,亦不知未来所嫁的如意郎君是谁,这座皇宫何尝不是阿见的金丝笼。
她尚有故人归,和亲的路上却空无一人。
檀允珩心中一涩,垂首不语,不断跟怀中来圆儿玩耍,掩饰着她眸中晶莹,直到她眸中再无泪花,她才道:“城北平安巷,住着的从来都是不平安的人,前些日子城北塌尽,有一孩童不愿活于世,说北冥不要她,我跟她讲,来日我带你见你们的公主,亲问问公主,她才有了活着的希望。”
北冥过来的人何尝不是阿见心中的希望,阿见还没?见过家人呢。
北冥玉见会心一笑,阿珩话中之意,她明白的,昔成王败寇,一朝为奴,一朝为质,她无法为自己的子民在?圣上跟前说上话,竟然还能?让自己子民因她而?活下去,是该见见的,“五年前,阿珩趁着生辰,想圣上讨来重修城北屋舍的旨意,平安巷里的人才得以平安一时,我知阿珩心有乾坤,既是百姓,都该有屋可去,有家可归。”有些事并非有心即可,世事无常,让活着的人好生活着。
檀允珩为了让眼?泪倒回?,迫不得已仰头看明月,苦涩一笑,回?了北冥玉见一开始那话,笃定?道:“是啊,陆简昭赶着回?来见我。”
她赶着回?家和母亲一道用?晚膳,没?多逗留,就抱着来圆儿回?家去。
第037章来圆
银色斑斓,长夜幽静。
男子一袭蓝黑劲装,身影清盈,轻似缕烟,飞檐掠过重重宅院,纵身一跃,抖落银霜满地,脚踩月桂馨香。
径中月桂长,无?人理睬之。
三房院中落,来人不吱声。
陆简昭看着这座幽静尘落的一进出的院子,月桂丛生,院中偏左还?有?一个不知何时裂开的空缸,脚寻着杂草缝隙而过,进了左边屋子。
今甚早时,肖绣安连夜绘了肖家住处图,拿到偏堂给他?,跪他?道:“百姓不过尔尔,当年官阶当道,民女深知父母为人,他?们明知必死无?疑,孤注一掷前必会留下铁证,他?们也了解自己?的女儿,不管日月更迭多久,都会闯出来。”
物证是昨晚肖绣安说的,宅院图和那番话是肖绣安的决心,陆简昭拿到住处图后,迅疾回了趟陆府,本?打算立即启程,谁料南三小姐一道,耽搁了一些出城时间,却歪打正着收了檀允珩的对?他?的心意。
西屋里灯瞎火,陆简昭吹了根火折子,那腰间的环佩瞬间燃了暖黄色,玉衡凉不染暖。
一间不大?的女子闺房,几步便能走个来回,不过一张榻,生了霉的书案和妆奁,空无?他?物,他?把火折子放在书案旁,打开妆奁,找到了肖绣安口中证据。
是一纸黄旧的状子,字迹上了年数,依旧详见,诉着肖绣安是如?何被掳走的。
陆简昭将此物收好,快速离了小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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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邑县令府,寂然无?声,三进出的院子只留后堂灯火孱弱,碧纱窗边上一男一女两道人影对?坐,小酌情调,声音飘渺。
“崔二,昨儿你可?是说早些归家的,又是衙里有?事?耽搁了。”语调绵绵说话的是这人妻子,江旻亭,口中的崔二便是平邑县令,崔详,家中排行老二,别名崔二。
崔详常见妻子埋怨,笑呵呵道:“这些年平邑城商人多聚,人多杂乱,昨儿不是商罩商,今儿就是商误商,一来二去的,忙活的脚不占地。”
平邑虽为小城,但是座不容小觑的城,在苏御史?的照拂下,商行多留多转,平邑渐渐也富饶许多,商人多事?,稍有?不慎处置不妥,就少了一桩美商,颇需下功夫琢磨商人喜好,供着养着,好话说着。
江旻亭把手中扇面往小几上一丢,话也来气?,“我就没见过如?此不把县令放在眼中的商人,官通商行,官有?令商才能行,商人哪门子高贵。”她气?的也并?非商人闹事?,有?事?找县衙乃人之常情,堂堂一个县令竟还?要跟商人赔笑脸,天下哪有?这样的事?。
干脆洗手从商吧,做哪门子县令。
崔详却不见气?,回家时他?路过一家酿酒铺子,买了平邑上好的桂酿,回来赔不是的,“小旻别着急,后日沐休,我整日在家陪着你。”
“崔二,你好好想想我说的是这个吗,那御史?大?人让你做何你便做何,早年他?任平邑县令,处处压你一头,他?升官牵之,你本?就一心为百姓做的事?,成县令顺理成章,又不是那御史?大?人提拔的,何故一直为他?做嫁衣。”江旻亭话声小又快,怕吵到旁边屋里睡下的孩子,又心急郎君误入歧途。
崔详何尝不知,手中执着酒盅,送到嘴边,又放下,“官高一阶压死人,御史?大?人升迁之快你我并?非不知,从平邑出去的人,怎会不了解平邑地处低势,只适合走商,御史?大?人手中握着平邑城百姓的命脉,你我自幼读书习字,明理是非,分辨好坏不能只看御史?大?人想拿平邑做什么,而是看御史?大?人给了平邑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