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堂姐她说过,她会嫁给她的少年郎,会和他厮守一生,那我叫你一声姐夫,不过分吧。”
他,明显是透过江怜在看另一个女人,“这话,江岁倒是没对我说过。”
硬汉柔情,往往最打动人心。
江怜内心欢愉,表现乖巧,“堂姐专情呢!
放心,我不会在沈太太面前瞎说,只在私底下叫你姐夫。”
沈湛勾唇,“她还跟你说过我什么。”
……
十点一过,护士就过来撵人了!
陆熙撑着身子坐起,挪动着有些浮肿的双腿从走廊移到了电梯间。
外面雨势依然,她也倔强地非要等沈湛出来。
她只剩陆兆远一个亲人不能不救,也不愿相信沈湛会为了江怜冷落她一宿!
她打给司机老张让他先回去,坚决相信自已的退路永远会是他的丈夫!
两个小时过去,又两个小时过去。
从电梯间到楼梯间,从狂风到淅沥,也没等来沈湛。
坐在台阶上抱肩蜷缩成一团的她,一瞬不瞬盯着始终关闭的疗区大门,彻底相信沈湛在江怜病房睡了!
酸痛的眼睛一眨,眼泪就扑簌簌下来了。
为沈湛流泪的次数太多,连她自已都讨厌自已的矫情。
她一边擦泪一边自言自语:“他又不是睡了江怜,有什么可哭的!”
“他总要上班的,再、再等等,明早就见到了…”
“别冲动,他在气头上,求着他,顺着他…”
“爸,爸爸不会有事,沈湛不会让他有事,沈湛,是孝顺的…”
眼泪越擦越多,心口越来越疼。
直到呼吸困难,鼻尖儿薄汗一层,她才从包包里拿出药瓶,倒出两颗生吞了下去。
最近一年,她经历陆兆远锒铛入狱,经历众叛亲离的白眼,经历陆氏集团跌落神坛。
高贵骄傲的陆大小姐渐敛锋芒,只敢躲在沈湛背后暗自神伤、独自狼狈。
一向控制得不错的病情有渐起之势,断了很久的药又重新被吃了起来。
曾被医生诊断活不过二十岁的她,已经多赚了两年,没什么遗憾,可就是…舍不得。
在等待药起效的时间里,又困又疲惫。
带着眼角未干的泪痕,她抱膝埋头,渐渐閤眼…
半梦半醒间,她听见了由远及近的脚步声。
撑不起眼皮,却闻到了一股熟悉的木质香。
“沈湛…”
她呢喃着,“别生我气,救救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