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熙猛然抬头,仿佛能听见自已心脏鼓动的声音。
要的就是这种效果,江怜开心极了,“陆兆远取了聂芙心脏为你做移植,他会恨你一辈子的!”
陆熙的嗓子瞬间就哑了。
她大胆迎接江怜的嘲笑,淡淡开口:“我不信。”
江怜敛笑,起身甩了陆熙一巴掌,“敢跟他提一个字,你就永远别想拿到陆兆远的骨灰!”
陆熙抬眸,胸脯起伏剧烈,“骨灰?还没做尸检,谁给你的权利直接火化?”
“沈先生自然有权利处理岳父的尸体,想拿到,就听话!”
“还给我,否则我不介意找个说理的地方。”
江怜嗤笑,“姐姐,你再这么硬气,我一个手抖说不定就把伯父的骨灰扬了。”
微风过境,吹得陆熙遍体生寒。
她现在整个人都是懵的,天旋地转的随时都要晕倒。
如果江怜说的是真的,那么,她就明白沈湛对她的恨意根源,不是设计他娶她,更不是用孩子设计他娶她,而是来自家破人亡的绝望。
现在想想,他总是在与她欢爱后,搂着她的腰,将自已的头枕在她左胸胸口。
在他身体与心理皆处在最脆弱时,她的心跳声,不,是他妹妹的心跳声,是来自亲人的唯一慰藉。
如果江怜说的是真的,那沈湛待在陆家的每分每秒,对他来说都是凌迟。
陆熙即使相信沈湛为了复仇而来,也不愿相信她从小相依为命的父亲,会为了一已私欲杀人灭口。
更不愿相信,陆兆远在明知道沈湛是来复仇的情况下,还劝说她怀个孩子!
陆熙失了力气,头埋得低低的,“我要怎么做,你才会把我父亲骨灰给我?”
江怜托起陆熙下巴,又狠狠给了她一巴掌,“两耳光,我先还给姐姐。
剩下的慢慢来,等我哪天高兴了也就还你了,我要他一个糟老头子的骨灰又有什么用!”
江怜的这两个巴掌用了十二分的力,不但左脸变红肿,嘴角也溢出血迹。
不但如此,江怜揪着陆熙后脑勺的头发,“哐”
的一声磕在墓前大理石上,“在聂家人墓前先跪上一天吧,好好替陆兆远忏悔罪行。”
说完,又迫使她向聂柏洋磕了两个头。
不出所料,陆熙娇嫩的额头也瞬间磕破了皮,渗出殷殷鲜血。
江怜从未如此舒心。
为沈先生出了气,沈先生一定感动。
只有她江怜才是真正懂沈先生的人,只有她江怜才知道沈先生要的是什么!
等收拾了陆熙,再除了江岁,沈太太的位置就是她的了!
只是想想都激动得不行,仿佛浑身上下充满了力量,又拽着陆熙给沈姝和聂芙磕了好几个响头。
陆熙身子弱,这一番头磕下来,直接瘫倒在墓前。
江怜甚是满意,是哼着小曲儿走出陵园的。
打开车门,她理所当然把自已当成了大小姐。
“老张,送我去柏洋集团。”
老张回头张望,“小小姐呢?”
江怜翻了个白眼,“她在祭拜故人,你先送我回去,沈先生那边一大堆事儿等着我呢,耽误了你负责啊!”
权衡半晌,老张还是启动车子下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