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芷亦感到不可思议,双手缓缓抚上他小臂,紧紧攥住他的西服袖口,“阿湛哥哥…”
沈湛沉默良久,再开口嗓音有些许暗哑,“病中忌多思,您宽心就是。”
众人还在揣测沈湛意思,他已起身离开。
白芷追了上去,在大厅水系旁拦住他,“说话不能说一半,别拿你糊弄老人那套说辞对付我!
说清楚,你到底打算拿我怎么办!”
她撅嘴蹙眉,明眸中带着一丝不食人间烟火的清冷。
就是这样一个女孩儿,曾占据聂景湛十五岁到十八岁的三年时光。
她是他对爱情最初的悸动,也是他一辈子都还不清的亏欠。
他清楚记得十四年前的那个夏天,天阴得不像话。
江岁拉着他的手,疾步穿梭在江边的一条小路上。
她说,江的那边是邻国,她用她纤细手指为他指明了“生”
的方向。
身后的脚步声越来越近,两人都已筋疲力竭。
关键时刻,江岁把她的阿湛哥哥推进芦苇荡,自已则留下来面对三个穷凶极恶的男人。
她故意摔破膝盖,指了错路,低头等着“追杀”
的人离开。
可其中一个人没跑两步又折返回来,不怀好意地上下打量她。
他不信聂景湛会丢下她跑掉,也不想继续浪费力气,他要强暴她,以此将聂景湛逼出来。
后来,那两个男人也回来了,他们三个轮番,造就了江岁的噩梦。
饶是如此,她也没有求救,眼睛盯着芦苇荡的方向,硬生生忍受了一个小时的折磨。
她用自已的清白,为她的阿湛哥哥争取来了“生”
的机会,她不后悔。
而聂景湛却不能轻易原谅自已!
他亲眼目睹三个畜生将她粗暴占有,却没有出手相救。
他背负仇恨懦弱逃离,江岁仍是他许多年来无法释然的其中之一。
从回忆中抽离,沈湛有些湿了眼眶。
再看眼前人,实在亏欠太多。
他眼底情绪不明,一声轻叹后说道:“如果你想让江之华安心,我可以给你一场婚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