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媱转头看向付予礼:“就5分钟。”
付予礼不以为然道:“我觉得好像有1个小时了,怕你耽误太久,上来催一催,不行吗?”
秦媱耸了耸肩,准备和付予礼下楼的时候,他却拉住她,“你们都聊了什么?”
“聊了很多。”秦媱回应着付予礼的视线。
“什么内容?”
“是关于我爸的。”秦媱没打算隐瞒,“他说,我爸的死和你有关。”
付予礼没什么表情变化,好像不惊讶,更没有惊慌,只是反问道:“你信吗?”
秦媱想了想,“他说的那些我倒是可以理解,但是我觉得凭我对你的了解,你不是一个坏人。”
付予礼扯动嘴角,若有若无地笑了。
“秦媱。”他沉声问道,“如果你爸的事情真的和我有关,你会恨我吗?”
“我会让你一辈子都为这件事后悔的。”
付予礼的眼睫动了动,他走近她一些,抬手抚着她脸颊,语气很平静,但又充满了疏离,“可你有没有想过,我所做的这一切都是被你逼得走投无路呢?”
秦媱不由地沉下眼,“我爸的事情真的和你有关?”
付予礼点点头:“有一点点。”
“是你害他跳楼的?”
“是他自己做了太多错事。”付予礼微微蹙起眉,“更何况,你觉得凭我的资历,真的足以撼动他的地位吗?”
“谢嘉让说了,你借助过齐家的力量。”秦媱似乎控制不住地动摇了,“如果你真的想害我爸的话,有多方帮衬你,那我爸根本就不是你的对手。”
“我没有害他。”付予礼非常坚定,“我也从来没打算要害他。”
可秦媱却不太相信了后退了几步,他的手掌落空,听见她语气冷淡地说:“在我弄清楚这一切之前,希望你先不要靠近我。”
她没给付予礼再说的机会,转身下了楼梯,走进了人群。
宴会里很热闹,但秦媱此刻却有些心不在焉。
她从前很怕秦岭,家族里每个人都对秦岭充满了畏惧,但秦岭还活着的时候,秦媱的人生毫无忧愁,她不需要考虑金钱,更不需要承担起照顾家人的责任。
有秦岭在就好,而他,也只是会控制她的恋爱问题罢了。
除此之外,秦媱可以随意挥霍她能挥霍的一切。
如今却不同了。
失去了秦岭,秦媱的人生一片昏暗,她要出卖的东西太多太多,以至于她会去憎恨那个害她沦落至此的人。
如果对方真的是付予礼,他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
难道,就只是因为秦媱想不起有关他的一切吗?
华尔兹在耳边回响,秦媱站定在人群中,她抬起头,望着头顶的水晶吊灯,璀璨光芒落进她眼底,她能回想起零星的记忆碎片,却仍旧想不起自己与付予礼究竟有怎样的过节。
有许多记忆从她的脑子里消失了。
秦媱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一旦想要回想起来,她的头就会很痛。
“秦老师。”
有人在这时喊了她,秦媱恍惚地抬起头,看到齐柠带着一位年轻男人走向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