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悠然转身,抬头。
顾景深也正好低头看她。
那一瞬间目光交汇,季悠然忽然就觉得特别安心!
她从来自已踽踽独行,摸爬滚打这么多年,第一次,这么莫名地信任一个人。
可是,她又想起自已把他甩了,还有可能害他窜稀拉一炕。
妈呀,她都干了什么!
说好此生不复相见,老死不再往来!
怎么才这几天就又看见这人了啊!
呜呜呜!
季悠然有些欲哭无泪。
周围先是安静了十几秒,紧接着,一阵接一阵的议论声传来。
“这不是小顾团长吗?他不是被调走了,怎么又回来了?”
“小顾团长是谁啊,他长得好俊啊,比孙连长还俊!”
“我听说部队里现在的团长要调走去中央工作了,小顾团长这才回来了。”
……
周围的百姓显然都认识顾景深,新来的知青不认识,但不妨碍他们对顾景深这张绝世容颜的感慨和惊叹!
女知青们一个个小脸儿红扑扑的,三三两两交头接耳。
孙建设如同遭雷劈了一般,有些心虚地咽了咽口水。
说道:“顾团哪儿的话?我只是想将她先带回去治病疗伤,之后的事情咱们管不着,要交给公安去侦办才是。
小江已经牺牲了,这事儿跟她有关,她自然要配合调查,并不是我故意针对。”
孙建设说这话的时候脸颊和额头都在冒汗。
声音也低了许多,仿佛刚才一口咬定,故意引导别人的不是他。
顾景深冷笑,并没有多跟他废话,直接打了个响指。
四个兵哥哥抬着一只滴血的死熊上来了。
顾景深将季悠然托付给柳婶子,让随自已来的人赶紧给她诊治。
有些心疼地看了看自已的小媳妇,从她手里拿过那团熊毛,走到死熊身边对比。
果然一模一样,但凡有一点经验的跑山人都能认出来。
顾景深说:“这就是证据,刚才熊袭击了他们,小江为了保护她,为了保护在附近的村民才受了重伤。”
一个大婶子尖叫起来:“唉呀妈呀,这么大的熊!”
“吓死人了,这熊要是跑到我面前,我当场就吓傻了!”
“不愧是当兵的,还能跟熊搏斗!”
“我刚才就说听见有啥玩意叫唤,你们还不信,现在信了吧!”
……
顾景深捡起掉在地上的那把刀,指了指熊身上的伤口,“这是利器切割穿刺造成的,正是这把刀,刀都弯了,可见小江拼尽全力才将熊刺伤,推下悬崖。
一个英勇保护人民,悍不畏死的士兵,竟然要被人造谣?
谁最先放的屁,站出来我看看。”
顾景深的声音并不凶厉,却是掷地有声。
一双眼扫视着在场的所有人,仿佛一只猎鹰在审视不安分的猎物。
钱冉冉吓得脑子嗡嗡乱响,差点一屁股跌在地上。
她咬着牙死活也不敢出声,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