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茂道:“陛下,我军出了这么大的事,难道陛下还要一心攻打匈奴吗?”
浏帝提起一只眼看胡茂,“朕不能退让半分,朕越是退让,匈奴人越得寸进尺。”
胡茂愁眉不展,连连摇头叹气,“臣知道陛下的决心,只是眼下军中士兵折损严重,陛下若要打仗,就需征兵。征兵之后还要训练,少则三月,多则半年。
陛下,距朝廷上次征兵才三年,陛下此举恐要引起民众对朝廷的不满,进而引发暴乱。眼下几个藩国虎视眈眈地盯着陛下,到那时,陛下要面临的就不止匈奴一个敌人了。”
“那你说,怎么办?”
胡茂瞧瞧打量了眼浏帝,“老臣有一办法,只是陛下听了许会大怒。”
“无妨,朕不会怪罪。”浏帝摆手。
胡茂上前走到案几前,眼里迸发出坚定不移的信念。
“眼下之计,只有和亲。”
“和亲?”浏帝猛地抬头,将胳膊从案面上拿下,气冲冲绕到案几前面,“朕与那蛮夷之人势不两立,绝不会和亲。”
“陛下,“眼下不能打仗啊。强行打仗,只会败不会胜。反而助长了匈奴的气焰,认为我大汉国实力不堪一击。一旦他们察觉到我军的情况,定会趁机偷袭。
依臣看,倒不如调强兵强卒来死死把守着燕门关,再同时行和亲之策。公主和亲,是为国为民,臣请陛下三思。”
胡茂跪到浏帝脚边,浏帝愤怒地抓狂。
“下去,你下去,下去下去。”
“陛下……”
胡茂抬头,见浏帝背对着自己。不敢再开口,小心翼翼地起身退了出去。
议事房的门刚关上,浏帝就把案面上的章奏全部推到地上,大发雷霆。胡茂回头望望紧关着的门,叹了口气,快步下台阶。
半晌后,浏帝亲自打开门,脸上还残存着气焰,对侍官道:“去告诉李美人,让她给月儿准备嫁衣,朕……朕要让月儿去匈奴和亲。”
浏帝声音几乎接近颤抖,望着屋檐外半边青天上飞着的大雁,红了眼眶。
侍官道诺,退下。
月儿听说自己要与匈奴和亲,在李美人的寝宫里哭闹撒泼。
“娘,我不要去匈奴。娘你去求求父皇,我不要去匈奴,我不想离开娘。”
“月儿,月儿你听娘说,你父皇也不舍得你去。可是没办法,如果你不去,匈奴人就要打进来了。”
“不是有个裴岸吗,他不是很能打仗,让他去打匈奴。为什么要让女儿去和亲,女儿不愿意。”
月儿扑进李美人的怀里,寝宫里的哭声此起彼伏。
……
燕国,裴宅。
卫子容与裴母正在屋里叙话,听到外面有人喊门。卫子容与裴母匆匆出去,一名士兵从马上下来。
“裴夫人,裴将军因为管教失职,被革职查办押送回长安了。请你们快些想办法,救将军出来。”
士兵说完,上马扬长而去。
裴母一时受不了打击,险些晕了过去。卫子容将她扶到屋里,安抚好裴母之后,她去后院牵了一匹马匆匆奔袭到军营。
李良工见她来一脸诧异,“夫人,您怎么来了?”
“听说我夫君出事了,李卿这是怎么回事?”
“夫人听谁说的?与夫人报信之人是谁?”
卫子容动了动眸子,“我认不清那人,是一名士兵。”
她说完,李良工陷入沉思。
奇怪了,消息瞒得密不透风,怎么会传到宅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