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呈上?如果卫忠知道了,我岂不是自寻死路。”
“你已经是自寻死路了,从你和卫忠苟且之时,你的下场注定悲惨。这是你脱身的最好机会,只要你将证据呈给陛下,陛下不会怀疑到你身上的。
至于卫忠,他和裴岸有不共戴天之仇,他的小儿子曾经死在裴岸手里。
卫家人倒希望有一日倒台之后,还有人能牵制住裴岸。你放心,他们不会供出你的。”
“我听曹大人的,即刻就将这奏陈呈给陛下。”
薛理眼中,满是对曹衍的感激。
议事房内,浏帝看完薛理呈来的奏陈,陷入沉思。
“来人,宣御史大夫。”
门外侍官道了声诺,片刻,胡茂进入。
浏帝将竹简给他,语气低沉,“这是薛理刚刚呈上来的,你看看。”
胡茂接过,快速阅览,脸上不由得生出几分担忧。
“陛下,此事牵扯重大。如若真是卫家那三人所为,陛下打算如何处置他们。”
“朕甚是心痛,卫家世代忠臣,竟出了他们三个大逆不道的奸贼。”
浏帝剧烈猛咳了几声,将胡茂吓坏。
“陛下一定要注意龙体。”
浏帝朝他摆摆手,表示自己没事。
“胡茂,这件事交由你去办。现在就去,一待查实……”
“当斩。”浏帝说完,又咳了几声。
“去吧,快去。”
胡茂满眼担忧地退下,走到门后又回头担心地去看浏帝。殿门关上,浏帝摊开掌心,上面是他刚刚咳出来的血。
他从案屉里取出一张帕子,细细地擦掉手里的血迹。连连叹了几口气,颓丧地坐在椅子上。
卫家那三个逆贼,就算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在攻打匈奴的关头对军队使绊子。究其原因,还是因为收回兵权一事,这件事的背后主导者是吴王无疑。
浏帝心口刺痛,那是他的亲弟弟,却处处与他作对,他还不能对他怎么样。
噗的一口血吐在案面上,侍官在外面听到动静,忙开殿门进入。
“陛下!”
“来人啊,陛下吐血了,快宣太医。”
太后闻知此事,赶到浏帝寝殿。
浏帝见她来,从榻上坐起,“娘,您怎么来了?”
太后走到榻前一脸心疼,“皇帝忙于国家大事,也得注意自己的身体。”
浏帝垂着眼,将太后的手握住,有气无力地说:“皇儿也想注意身体,可总是有些人要与皇儿作对,闹得朝廷鸡犬不宁。”
太后不是听不明白浏帝话里的意思。
“卫家的事我听说了,皇帝该怎么处置他们就怎么处置。”
浏帝听她的意思,好像都把责任推到卫家人的头上,他无奈地叹了口气。
“我老了,就希望你们这些孩子平平安安的,别出什么乱子,将来我在九泉之下也能安心了。”
浏帝听着她的话,双唇抿成一条线,布满血丝的眼眶里,疲惫不堪。
合德宫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