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才是没有办法跟任何人说——谁听都会觉得她疯了。
怎么会有人爱一个人爱得可以为他去死,还同时嫉妒他嫉妒得满肚子怨气呢?
但她知道,自己只要一看见李相夷嘚瑟骄傲,就忍不住想刺他——这是不正常的。
她小时候从来不这样,甚至很喜欢主动夸别人。哪怕别人故意找她炫耀,找存在感,甚至炫耀的点在她看来不值一提,她都觉得扫别人的兴是很掉价的事,绞尽脑汁也会勉强找出值得一夸的点来。
有一段时间,所有人都想跟她做朋友,夸她真诚大方善良纯粹,她以为是真的。
后来才知道,只是因为那时候纳兰夫人喜欢她。
当纳兰夫人不再喜欢她的时候,他们说她——生性就会讨好人,怪不得是狐媚子生的。
其实李相夷在她眼里好得不得了,聪明又勇敢,凌厉果决,有层出不穷的想法,她都不用过脑子就能说出长篇大论的赞赏。
每次他有什么得意的事,眼神一瞥过来,她就知道他想听什么样的夸赞。
可她一开口,便是阴阳怪气,好像他惹她不高兴了似的。
不,就是李相夷惹我不高兴了!
凭什么旁人喜欢他,就是因为他聪明勇敢坦荡,不必跟其他任何人扯上关系!
凭什么总是等着我夸他,他怎么不夸我呢!
凭什么凭什么凭什!
越想越气,越想越气!
“绿夭,酒怎么还没有来?”
绿夭战战兢兢:“霓裳已经去了,姑娘,你到底哪里不开心?要不跟我说说?”
叶灼坐在地上忿忿不平,忽然抬手指着屋里的横梁道:“总有一天我要把李相夷吊在房梁上打!”
绿夭:????
怎么还没喝就开始撒酒疯啦?
绿夭小心翼翼道:“姑娘,李门主怎么惹你啦?”
叶灼咬牙切齿道:“他凭什么这么招人喜欢?”
绿夭大为震撼。
因为招人喜欢,所以想把他吊在房梁上打??
爱情确实是匪夷所思……她太年轻,不能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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霓裳此刻也有点尴尬。
她大半夜地去敲只有两面之缘的席岑的窗子,让已经入睡的小公子手忙脚乱爬起来,在听说是请他帮忙偷两坛酒后,对方露出了摸不着头脑的表情——
“反正就是,你能不能变出点酒给我,多少都行。”
她干巴巴地说,因为尴尬而急于快速说完,显得有点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