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你额头上的血擦干净,本小姐看着碍眼。”姜时蕴看向翠竹血迹斑斑的额头。
翠竹忙不迭逃出手帕擦干净,一边擦还一边说:“是,是,是,小姐,我马上擦干净。”
姜时蕴等她擦干净后,又问:“你刚才说,皇后娘娘下旨,我不用入宫嫁给死……楼景渊了?”
差点被这小丫鬟给带了过去。
翠竹有些奇怪的看向她,之前小姐一直称呼宫里哪位为死太监,今天怎么称呼全名了。
但她不敢多问,赶紧回答道:“回小姐,皇后娘娘今早给咱们府下了旨意,说您世家的风骨,这桩婚事不能随便更改。老爷和夫人说,您若是醒来,即刻梳妆打扮,然后入宫谢过皇后。”
怎么,不能更改了?
她梳理过原主的记忆,皇后根本就不想太子娶哪位真千金,真千金在宫里是丽妃的一颗棋子,丽妃专门用来监视楼景渊的。
皇后和丽妃膝下都有皇子,二人之间势如水火,所以皇后肯定任由丽妃把棋子插到她身边。
刚好,这时候姜时蕴投湖了,于是刚好给了皇后一个理由,去拒绝丽妃手里的细作入东宫的行为。
姜时蕴暗骂,狗系统还真会挑时候,偏偏等到楼景渊对她的怒气值拉满的时候,才让她过来。
……
山光忽西落,池月渐东上。
楼景渊跪在冰冷的青石板上。
今早皇后特意把他叫过来,寻了个由头,说是丢了皇上赏赐的金簪,都是他手底下的人懈怠,只好依照宫规罚他。
“楼厂督,不是本宫有意为难你,实在是出了这种事情,若是不罚也实在说不过去,大家都看着呢。念在你平日里忠心耿耿的份上,你在本宫门口跪上两个时辰,这件事就算了。”
他杨起不羁的嘴角,似笑非笑的弯了弯,眼眸的冰冷让人不寒而栗,二话没说,过去跪在冰冷坚硬的青石板上。
已经是深秋了,早上宫里都会结上一层薄薄的霜,几个小丫鬟路过他身边,都不敢抬眼瞧他。走远些,一个才很小声的问:“门口跪着的哪位,是楼厂督吗?”
“他怎么会跪在门口?不是说楼厂督近日来身子又不爽了,一直靠药汤吊着。”
“嘘!你不要命了,居然敢议论楼厂督。”
自从楼景渊爬上厂督这个位置后,在宫里可谓是一手遮天。
他手底下掌管着慎刑司,据说心狠手辣。
基本没有人能全乎的从里面出来。
曾经有个位分低些的娘娘进去过,出来后就疯了,她仅在冷宫门口听到楼厂督的咳嗽声,竟直接吓得失禁。
不过,姜家的哪位小姐也是不遑多让,在贵女之中,素来有恶名,听闻打骂奴仆是常有的事。
原本听说这俩要成亲,众人都觉着好事,毕竟恶人自有恶人磨,谁知道今早姜家姑娘投湖自戕,皇后娘娘直接下旨,婚事照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