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晚晚连忙制止住脚步,她朝急诊室门口看过去。
纪晨被三个医生推出来。
他面白如纸,孱弱的身体躺在担架床上,旁边还插着红白交叉的输液管。
只是几天不见,他身形瘦削,眼窝凹陷,头发如枯草,浑身上下都透着一股生命力被抽离的样子。
“医,医生,我哥哥他,他。。。”纪晚晚哽咽到说不出话。
“患者已经度过了危险期,接下来要好好静养,病人家属需要尽快得到脐带血。”
纪晚晚心里咯噔一下。
哥哥需要脐带血,贺雪雅需要孩子,一件件事都推着纪晚晚往前走,好像除了结婚,她也没有别的办法。。。
王婶走到纪晚晚身边添油加醋:“这真是太巧了,老天都想你快点生下这个孩子,晚晚,你要是生下了这个孩子,就能挽救了两条人命,还在等什么。”
纪晚晚站在原地默不作声,让她怀陌生人的孩子,这对她来说是可控的。
但结婚,却是不可控的,因为你不知道那个司机是什么样的人,生完孩子后司机如果不愿意跟她离婚。
纪晚晚可能需要很长的时间去打官司、去离婚,甚至有可能赔上自己的一生,她心里对这件事还是很怵的。
王婶还想继续上前添点火,但被沈既忱投了一个冷眼,她吓得赶紧退到贺母身后。
沈既忱有些冰冷的目光看向贺母,话却是对着王婶说:“我想跟贺总聊聊,你先送纪小姐离开。”
“好,先生。”王婶指挥这几个医生,刚想说让他们将纪晨送回病房,就又听沈既忱说:“把她哥哥留下。”
“好的,先生。”
纪晚晚有点不太乐意:“沈先生,我哥哥刚从急诊室出来,他现在需要好好休息。”
“只是找医生给你哥哥好好检查一下。”沈既忱说。
纪晚晚迟疑了两秒,便礼貌地说:“谢谢,沈先生。”
王婶将纪晚晚送走后。
沈既忱看向几个医生:“你们走吧,我知道你们是贺雪雅请来演戏的。”
四人看了一眼贺母。
贺母知道自己被拆穿了,也就不装了。
“你们走吧。”
医生走后,六层走廊只剩下纪晨、贺母、沈既忱三人。
沈既忱走到纪晨身边,掀起他身上的白色被子,男人左手的位置插了两根输液管。
他伸手薅掉:“骗一个人,转这么大的圈子,也是难为你们几个了。”
贺母声音哽咽:“既忱,我们这么做都是为了雪雅,她病情突然恶化,医生说要是没有脐带血,活不过一年。”
“那你呢?从小看着纪晚晚长大,也要骗她!!”沈既忱冷看向病床上的男人。
纪晨知道自己不能再装下去了,他从病床上睁开眼睛,表情十分复杂。
五号急诊室的人门被打开,虚弱的贺雪雅依旧画着全妆,精致地从急诊室里推出来。
纪晨坐在病床上、妈妈无助地站在一边,沈既忱冰冷的眸子,贺雪雅很容易就猜到发生了什么。
她虚弱地喊了一句:“老公。”
沈既忱走到她身边,冰冷的眼神多了几分怜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