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因素在制约,在那里,他必须是疯的。但在我这儿,他不是。”唐玦。
“因为这一切本来就该是他的。”楚玊一顿:“权力金钱名誉,所有一切,都应该是他的,他觉得有人抢了他的人生。”
可是接着她又推翻:“是这样吗?”
唐玦一愣:“什么?”
“但是人是有主观能动性的。”楚玊娓娓道来:“有人掣肘,他的人生不该是这样,但就算没有,没有人害他,也不代表会是那样。”
“世界不是非黑即白的。”她说:“他的恨,成分太复杂,里面有一些,是不应该的。”
唐玦:“你觉得那是失败者的借口对吗?”
“我没有那么说。”楚玊否认。
“但是你就是这么觉得的。”唐玦望过来,目光如炬。
有一点难过,来自于——龚敬也是这么想的。
“你向来可以很理智地分析一切,因为你知道,你永远都不可能是右,楚玊。”
唐玦的声音很平淡,带一丝冷漠。
“就像世界末日太遥远,你也从来没有掏心掏肺爱过一个人,所以你可以很轻易就看出来,檀锁必须杀了所有人。”
“你永远都只是一个旁观者。”唐玦这么说。
一点点,可能有,可能没有的谴责。
楚玊知道,唐玦入局了。
她偏头望过来。
楚玊的眼神始终柔和,将唐玦的目光一点点化软了。
“我们有分歧,对吗?”她说。
准确地说是谈崩了。
这是她们的观点第一次有分歧。
“呃……”唐玦反应过来,她摆了摆手:“嗯,不是,不好意思。”
她有问题她知道,对,是她的问题。
然后楚玊轻声说:“那我们都保留意见吧。”这个问题暂且收住,免得发酵。
唐玦惊叹这句话,她笑说:“哇,你情绪会不会太稳定了?”
楚玊也笑了笑,她伸手,拿茶几上的杯子,那是唐玦在家里用惯的玻璃杯。
她喝一口水。
而唐玦的目光跟她走,移动,焦灼在杯壁印上去一抹似有似无的淡红色。
她盯着这一点红,说回来:“哪里听说的?我写的版本?”
现在的这个版本,心肝脾肺肾全挖了出来,骨骼皮肤四肢五官分开陈列做成标本,不是唐玦写的。
楚玊提示她:“因为没过审,所以龚敬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