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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听得很认真,路不平也不知道她们能不能体会,说道:“先来一遍。”
路不平比了一个手势。工作人员以及演员各就各位,路不平走到监视器前,看了眼旁侧的人笑道:“你没回酒店?”
秦至臻耸肩:“来看看。”
“看吧。”路不平说完对场记使了个眼色。
场记打了板。
昏昏黄黄的灯光洒落在屋里,添了几分闷热感。铜锅底下支着炉子,火舌舔着锅底,锅里的药汨汨沸煮着,袅袅白雾热气从锅盖的小孔里钻出。
屋里三个人三处地,叶竹漪坐在炉旁的小木凳上看药,老太太躺在床上时不时闷咳两声,田婷坐在桌边穿针引线绣着荷包。
“奶奶的药快没了吧?”田婷叹了口气问。
炭火“哔啵”了一声,叶竹漪答道:“还够一天。”
田婷放下了手中的绣绷,取下了耳朵上那一对耳环,“明儿把我这些都卖了吧,还有你那些。”
叶竹漪扭过头去看了眼,眸光微微一动,她眼里一丝不情愿在老太太猛烈的咳喘声中敛下,低声说,“知道了。”
“药好了么?”田婷扶着老太太坐起身,手轻柔地抚拍着老太太的背帮她顺气。
“好了。”叶竹漪伸手去握铜炉的把手,被烫得惊呼了一声,猛地缩回了手。
镜头怼近,叶竹漪摊开手看了眼,掌心通红。
“怎么了?”田婷关切地问,她拿过两个枕头给老太太靠着,朝叶竹漪走过去,“拿布裹着啊,也不知道你这么多年的书读了什么。”
田婷拿来一块布裹着把手,滗了一碗药出来,她将铜锅放下嘱咐沈蔓青:“把火灭了吧。”
田婷端着药到老太太身边,一勺一勺喂给老太太喝,又问道:“找到工作了么?再没个工作也不知道还能撑多久。”
“还没。”叶竹漪灭了火,转身走到水池边,将手泡在盆里冷水里,她声音就像那一盆水无波无澜的,“人家不敢要。”
沈蔓青读过书有学识,工作本不是很难找,但有害她们一家家破人亡的小人在上头压着,沈蔓青总是处处碰壁。
田婷喂完老太太药,又扶着老太太躺下。她将空碗放在桌上,踌躇片刻,支吾道:“听说金丽在召舞女,你不是学过舞么,要不,去……试试吧。”
“你要我去做舞女?”叶竹漪转过身,她的手从盆里拿出来,带起水花四溅,在这炎热的夏日,落在肌肤上是刺骨的寒。
“我是你女儿啊,你居然要我做舞女。”
田婷看清了叶竹漪眼里的情绪,交缠在一起的是化不开的失望和浓稠的苦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