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眉头皱得更紧,那声音十分微弱、而且断断续续的,需要静下心来仔细聆听才能听清。
直到他走到丝黛拉的房间门口,那声音最开始听着像是幼猫还没睁开眼睛前的微弱叫声,他反应了一下,才明白那是什么声音,他已经很多很多年没有听到过了——是女人呜咽的哭声。
那种哭声很奇怪,又小又闷,好像被什么东西捂住了,不能完全发出来。一瞬间,他还以为她是又遭遇了什么不测,但这才反应过来,这里已经不再是她居住的那个公寓了,不可能有人越过那么多道安保来到这么深处的地方。
短暂地犹豫了一下,克洛克达尔还是选择用见闻色探查一下,虽然有些冒犯了她的隐私。
丝黛拉一个人在房间,正趴在床上不知道因为什么事情哭着,因为是闷在被子里,所以声音听起来才那么奇怪。
她似乎伤心欲绝,时不时哽咽一下,丝毫没有哭势减小的趋势。
半晌后,克洛克达尔收回了见闻色。
什么事情值得哭成这样?她从前也完全没有过这种情况,是刚才发生了什么吗?就在她和罗宾分开的这一小段时间?
男人的脸色有些凝重,他又在她门前站了一会儿,盯着那个金属的门牌号发呆,最后选择皱着眉头离开。
他重新回到地下的办公室,进到里屋之后却没有关上毛玻璃门。
大约过了半个小时左右,丝黛拉推门而入。
显然,她没有料玻璃门是打开的,进来的脚步顿了一下,直接和克洛克达尔对视上了。粉发女人马上闪躲着移开了目光,她先是迈了一步走到房间里,然后立刻回头关上了门。
“我……咳、”一张口,她的声音十分沙哑,只能咳了一声,声音才恢复正常,“抱歉,Sir,我来晚了。”
说罢,她有些紧张地望着克洛克达尔,但也没有任何解释缘由的意图。
“嗯。”背头男人应了一声,把那叠需要整理的文件从抽屉里拿出来扔到自己的桌面上,“这些是新到的任务单。”
见他没有盘问的意思,丝黛拉微微松了口气,快步走到他的办公桌前拿走了那叠纸,然后迅速回到了属于自己的外间,还顺手带上了玻璃门。
里间的克洛克达尔若有所思。
虽然十分短暂,但刚刚的接触已经让他读出很多信息了。
头发更加蓬松,还带着一丝湿意,露在外面的皮肤不像是正午从沙漠中回来的人那么干燥,而是湿润的。脸颊比平时更红一些,唇也更加丰满。脸上没有泪痕,眼睛微微肿。
应当是哭过之后又沐浴了。
一直到晚上工作结束,她的状态还是有点蔫蔫的,没有平时精神,也不充满活力和朝气了,不过依旧在他离开的时候勉强微笑着打了个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