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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确定自己能不?能继续承受得?住,会不?会再次一蹶不?振,但玄素和青予在等她,她没得?选。
多亏了?姚琡,她不?必费太多气力四处打?听姚珲这些年性情逐渐乖张沉鸷,轻而易举地想明白他的目的在汜州,希望借着她查案,图谋些什么。
她的时间实在太少,她不?能让玄素等着,也就没有更多的时间去悲伤,她得?离开京城,她要回到汜州,能帮她的只?有姚珲,那?么这个时候即便心有怨怼,也得?忍着。
“那?个时候,姚珲其实也没有告诉我?太多陈家的事,大约是听说了?我?的脾气,怕我?自己琢磨出这场阴谋他已经拿我?布局很久了?弄巧成拙。当时我?怨归怨,他肯帮我?我?心里其实也是感?激他的,我?想,就这样吧,他骗了?我?,也帮了?我?,恩怨抵消,日后?权作不?认识他,直到上?元节那?日,我?与姚琡要一起离开京城……”
她脸色陡然沉下来,出神地望着墙脚一颗钻出石缝的小?草,那?颗野草不?知是如何躲过?花匠们的修理,却被人踩踏得?磨去了?半数的叶片,残余的根茎还顽强的藏身在石缝间,等着再度钻出来。
“虞循说你那?日可能在书铺见过?其他人,那?人针对冯昭,是不?是……”这些真相如同刀刺一半将众人的心都凌迟着,那?是钻心的疼痛,被人掐住脖颈扼住喉咙般难以顺畅呼吸,但这是真相,从宁知越口中?才能知晓的最清楚彻底的真相,也是将宁知越的心与情从她身体里剜出的刀子,姚琡不?能不?急着将这把刀子拔出,以希冀减轻她的痛苦。
宁知越闻言呆呆地将视线转向虞循,释然地笑了?,“你猜的都对。去岁十二月汜州的消息传到京中?,他就发觉了?问题所在。他派人找到我?,将姚珲对我?隐瞒的那?一部分真相告诉了?我?,并且许诺会派人来相助,予我?一切方便调查出真相,你是他派人明面上?调查此事的人,我?与袁志用?才是真正帮他达成目的的人,为此,他以汜州作筹码,待事成之后?拱手让于袁志用?。”
虞循身躯猛地一震,他当然知道圣上?能登上?皇位除了?当年的时机,他本?人的手段也不?会软弱,但这不?妨碍他政治清明,爱民如子。
宣王府、冯家、阮家早已被他全?部清算,时逾数十年,他还不?肯放过?冯昭,甚至毫不?顾惜汜州百姓的安危,视他们如蝼蚁一般,处心积虑的设计了?这场戏码。
他真的只?为除了?冯昭吗?那?何以选择宁知越作为这场戏的主角,将平南王府与姚珲都卷入其中??
这样的人,还是他从前尽忠职守,一心追随的仁德之君吗?
这边宁知容急切道:“你既知一切,便该徐徐图之,又为何要应承下来?你可知道你将自己置于何地,给宁家和平南王府留下了?怎样的把柄,若你真替他们达成了?目的,汜州将乱成什么样子,那?么多百姓的安危你也能置之不?顾,你于心何忍?”
“别和我?说那?些大仁大义的道理,你问我?于心何忍,你怎么不?去问问那?个狗皇帝,问问平南王,问问姚珲、袁志用?……在他们手底下死去的百姓还少吗?汜州的困局难道是我?造成的吗?我?只?是为了?求一个真相,二哥要我?顾大局隐忍,我?被算计、利用?,你们又要我?退让,我?也想问问你们的良心呢?你们的脑子呢?
“你真以为没有我?,这些事就不?会发生了?吗?你顾虑平南王府,顾虑宁家,何曾想过?当年的陈家本?就是被当做一颗弃子,我?才是受害人,罪魁祸首是你们尊奉的那?位皇帝。他为夺皇位弑兄杀弟,软禁先帝,使得?宣王及其家眷做了?他与先帝明争暗斗争权夺位的棋子,阮家与冯家遭牵累满门尽灭。
“可是,偏偏他得?位不?正,做贼心虚,得?知萧铉和冯昭还活着,他日夜不?安,从京城到汜州,他为将这二人赶尽杀绝,萧铉逃亡藏身之处,他枉杀了?多少无辜百姓,这样的人,也配做一国之君,也配你们谨小?慎微的表忠心、让步?”
宁知容被这巨大的信息量砸得?晕
头转向,又被宁知越这等张狂悖逆之言骇得?心猛烈胀缩。
所幸周围有羽书几?人看?护,无旁人敢靠近,否则就宁知越方才这几?句话泄露出去,杨德指定敢将他们几?个全?部抓起来就地正法。
他一遍平复心情,一边扫视其他人的表情,除了?虞循稍稍冷静些,姚琡与姚珂也已经吓得?面色发白,看?着宁知越几?近癫狂的模样,呆愣在原地。
他不?去管宁知越的话是真是假,但这些消息是从哪儿得?来的?
事到如今,除了?青予一事,也没什么可隐瞒的了?。
宁知越坦然道:“狗皇帝以为自己挑拨了?我?和姚珲,又为我?提供线索和帮助查案会对他感?恩戴德,我?又不?傻,哪怕不?知道他与冯昭与萧铉的过?节,他拿汜州作赌注,就为杀两个人?我?不?信他。
“离开京城之后?,我?就揣测狗皇帝做贼心虚,想着着手调查这桩旧事。这事不?好查,狗皇帝抹去了?好多线索,我?也急着去汜州弄清真相。不?过?还算的上?幸运,阿爷与阿杰逃出汜州后?一直留心汜州动?向……”
“你找打?叔父与六弟了?,他们现在何处?”这是难得?的意外之喜,阿爷知晓当安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