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连忙放下头,喝一口茶,挽救自己温文尔雅充满书卷气的形象,“小何,你把尸体的头留下做什么?”
“颅骨也是骨。”何枝说。
她从空间里依次取出那瓶丫鬟尸体里流出的胎水,葛珍的人皮,“我们现在已经有了三种关键材料。也许,我们现在就可以开始尝试做羽衣了。”
何枝拔掉瓶子的塞子,里面泛着淡淡腥香气息的水,在没有任何人操控的情形下就从瓶口飘了出来,一分为二。
其中一股水流包裹那块洁白柔软的人皮,浸润揉搓,人皮在水流中从巴掌一块的大小,逐渐便变成了普通披风的样子,并且变得薄而透亮。
而另外一股,则包裹住了梅老爷的人头。人头开始被挤压,收缩,那张含着钱串子的嘴张大、再张大,钱串子掉了出来,而它的嘴也覆盖了其他的五官,撑满了整张脸。
“噗嗤”一声,白色的颅骨从人头的嘴里吐了出来。而人头只剩下薄薄两片皮肤,像是被扎破的气球一样,瞬间掉在了地上。
没有人注意到掉在地上的东西,他们都紧紧盯着水流中的颅骨,看它在水流中粉碎又重组,最终变成一根手指粗细的骨针。
骨针刺穿了人皮,然后一切都停滞了。瓶塞自动飞回,扣紧瓶口,剩下的半瓶水在里面轻轻晃动。
“没成功。”庄宥鹤说,“看来,我们还缺其他的关键道具,才能完成这件羽衣。”
“梅麒武和王碧云。”何枝紧接着说。
后母的胎水,妻子的皮,父亲的骨……就像崔晶彩吐槽的那样,梅承翎制作羽衣的这几样材料,都来自于他的“亲人”。
如果这些还不足以完成羽衣,那么接下来他会盯上的,很有可能是弟弟梅麒武和弟媳王碧云。
“这个猜测合理。”庄宥鹤说,“我们遇到那位福嬷嬷时,她刚刚把梅麒武救出来,自己却差点被河水淹死。”
“按照你们这段时间的观察,她和这位梅府二少的关系恶劣,互相看不上眼。她冒着生命危险去救梅麒武,不是为了情谊,那就是为了利益了。”
霍寻静叩动桌面,思索着说,“梅麒武在落水之后就一直卧病在床,我试着以大夫的身份去看过一次。除了高烧之外,没有其他异常。”
“但他也一直没醒。”庄宥鹤说。
一直沉默倾听的平珂突然开口,“不如,我们主动去瞧一瞧。就说察觉到二少爷屋子里有不干净的东西,需要做法事祛除邪祟。”
庄宥鹤无奈,“小珂同志,我在这个副本中的身份虽然是道士。但我会不会做法事,你还不清楚吗?”
平珂说,“庄先生,很简单的。我们布置一个法坛,然后你挥舞着自己的拂尘,这样那样跳几下就可以了。”
他当场站起来,给庄宥鹤表演了一段。庄宥鹤慈爱地看着他,像是在看一头刚成精的狗熊跳舞。
“我觉得可以。”霍寻静开口说,“做法事的时候有近距离和梅麒武接触的机会,再仔细检查一下他的状态有什么异常。”
“如果有,我们需要在梅承翎和福嬷嬷动手之前,把羽衣的材料夺过来。这样我们才有和梅承翎谈判的机会,才能在副本中掌握主动权。”
何枝、平珂和姚子敬都点头表示同意,庄宥鹤脸上慈爱的表情却僵住了。
这就全体通过了?
怎么都虐待老年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