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过。。。若你所述之事全系虚妄,是你杜撰之言。。。又该如何处置?”
朱有爋闻言一惊,忙道:
“太孙殿下务必相信微臣,此事微臣绝不戏言。
当然,家父和大哥定会矢口否认,而微臣也难以拿出确凿证据。
但此事千真万确,殿下切记,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朱允熥目光骤然锐利,猛然拍案而起,喝斥:
“胡闹!诬陷亲父,陷害兄长,竟还称此事宁信其有,不信其无?你实在该受谴责。”
朱有爋一怔,完全没料到朱允熥会突然变脸,一时摸不清他的心思。
正要开口辩解,朱允熥却说:
“周王,现身吧,看看你这位优秀的次子。”
话音刚落,在朱有爋瞠目结舌之中,屏风之后的周王朱橚及周王世子朱有炖,缓缓走出。
他们的面色复杂,交织着愤怒、纠结、困惑与寒心。。。
在同一时刻,那朱有爋的脸色如同月光下的霜雪,他万万没料到,在这深夜,他的父亲和兄长竟隐蔽于屏风之后。
这让他心中震撼,难以置信。
于是他连忙结结巴巴地问:“父王,大…大哥…你们…你们怎么会在这里?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周肃望着儿子,声音中带着怒意:“胡闹!若我不在此处,岂不是任由你在太孙殿下面前诽谤我和你大哥?你简直是兽类,竟敢在神圣的殿下前无端构陷亲人!你还有一点人性吗?”
朱友勋咽下一口唾沫,此时朱有炖也开口道:“二弟,我和父王自问从未亏待过你,为何你要如此恶意中伤我们?你知道诽谤亲人的罪名是何等严重吗,岂是能随意捏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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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有爋眼球急转,片刻后紧咬牙关,直视朱允熥:“太孙殿下,就算他们知道我要揭发,我也不惧,我说的都是真话,他们的确图谋不轨。哪怕面对面较量,我也有足够的勇气。这样的事,我绝不会当作儿戏,请您相信我。”
然而,朱允熥却冷哼一声:“你以为我会相信你?早在你到来之前,我就警告过你的父亲和兄长,提醒他们提防你。我说你心怀叵测,可能陷害他们。所以你觉得,孤还会相信你的话语吗?”
朱有爋顿时愣住,他难以理解朱允熥为何一开始就对他产生怀疑。难道这位太孙真是预言者不成?这简直匪夷所思。
朱允熥接着说:“你父亲和兄长皆为善良之辈,一人潜心医学草药,一人热爱戏曲,文采出众。而你,却一心想着置他们于死地,只为夺得周王之位,真是可恨、可笑,又可悲啊。”
听到这些,朱有爋陡然怒火中烧:“就是因为他们俩不务正业,才配不上周王之位。太孙殿下,你也承认,我父亲整日沉浸在草木之间,研习医药,哪里有王室的气派?哪里像一位尊贵的周王?再看我大哥,沉溺戏曲,做这些被视为卑微之事,实在丢脸,他凭什么继承周王之位?凭什么成为周王世子?只因他是长子吗?
这样一个忽视正业,沉迷低俗之事的人,他有何资格继承周王的高贵爵位?这个爵位本应属于我,只有我才能胜任。”
朱允熥眯起眼睛:“你更是不配。他们至少有自己的追求,且心态良好。即使在治理能力上并不显眼,也远远胜过你。而你,为了权力不择手段,甚至陷害亲人,你又有何资格成为周王?”
在炽炎王朱炎炀的雷霆责问下,那位瑾王的次子瑾燝,瞬间愣在原地,一时之间竟找不出反驳之词。
若换作他人如此指责,他必然反驳,坚信无人有权批判他,他手握无数反驳的利器。
然而坐于他对面的,是大明的皇太孙,如神话般的传奇人物朱炎炀。
这位男子,在整个大明疆域,哪怕只言片语,亦无人敢生疑议。
即便是背叛了自己的父亲与兄长的瑾燝,在朱炎炀面前也不敢有半分顶撞和反驳。
他缓缓屈膝跪地,沉重地磕头,道:
“我错了,我深知过错,请皇太孙殿下,对我施以惩戒。”
朱炎炀深深吸了口气,将手背于身后,对瑾王朱樉言道:
“全是你们家内的事,你自己处置吧。”
瑾王朱樉凝视着自己的次子,痛心疾首,许久后对朱炎炀道:
“我想将他送往云境两年,或许经历了人世的艰辛,他才会明白,这世上真正重要的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