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没说名字,”
乘白羽细白的手指抚过贺雪权眉宇,“盟主大人,莫生气。”
“你很在意阎闻雪?”
贺雪权眼风细细密密投来,“你不喜欢他?”
“有些吧,”
乘白羽大大方方承认,“不应该么?魇症不会让人说谎话,只会让人说平日里不好说出口的真话。”
“他的真话就是,我,”
乘白羽指指自己的鼻子,
“是个废物,你难道还要我喜欢他么?贺盟主,未免强人所难。”
“盟主大人,”
他眼睛弯弯,“我难道是个很贱的人么?”
“别这样说,”
贺雪权额角抽搐,“你……”
似乎很是费心措辞一番,最终却只道:
“你不必为不值当的人多心。”
乘白羽歪歪脑袋。
叩叩——
叩门声传来。
很近又很远,远在外殿之外,近也很近,就在军帐门口。
“权哥,”
男声清亮,浑然没有当日的癫狂,“将士们还等着,何时开场?”
嘻嘻,乘白羽笑得狭促,手上一推。
“阿羽,”
贺雪权居高临下,俯身攥他的手,殊无一丝笑意,“你在此间等我,哪都不许去。”
“不要再拿知务殿的差事作借口。”
“你领的牌子该去何方,我一清二楚。你并没有去,我也一清二楚。”
“别逼我带夜厌亲自抓你。”
乘白羽无言。
一卧一立,无声对峙。
叩叩叩,
“权哥?你在么?”
“权哥,你亲口答应与我上荡剑台的,风声已放出去……”
“就来。”
贺雪权满目阴悒盯一眼榻上,大步流星出帐。
呵。
“抓我?”
乘白羽望一眼床梁,“你的夜厌忙得很,哪里有闲暇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