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们以前也没见过这位公子不是,据说是从小就养在外地,没进过京呢。】
【哎,老话不是说吗,有了后娘便有了后爹,这孩子也不容易啊。】
【头几个月不有个传闻说他克亲?是不是因为这个,国公府便不想认他啊。我也想不出别的可能了,这简直是连面子都懒得做了。】
【克亲的事谁知道真假,那道士不是说二十岁之前养在外头就可以破除吗?他现在已经二十了吧。】
【啧啧啧,不养在身边还哪有感情,但是好歹该给孩子的也不能少啊,这安国公府,不地道啊。】
【长辈一个也没跟来啊,这就很有意思了啊。这寒碜的聘礼抬到靖安侯府,不会被人打出来吧。】
【好歹人家亲娘的东西也不能全给贪了吧,我可记得,那福康县主,出嫁时可是风光得很呢。】
……
议论声传入霍景安的耳中,他毫不在意,反而有种想让他们说的更大声的想法。
何必成日在府里蝇营狗苟的算计,他倒要看看,这一趟下来,最丢脸的人是谁。
安国公府中,文氏听着手下婆子的汇报,大惊失色。
“你是说,他带着八抬聘礼招摇过市?!”
“夫人息怒,”婆子见她盛怒,心中害怕,“老奴看了,东西都是咱们给的那些,只是他把原本的十二抬合并了。”
“岂有此理!”文氏万万没想到,霍景安竟是这么豁得出去。
他二十年来养在外头,今年才回府。文氏从他日常衣着用度琢磨出他手中定是不缺银钱的。寻常府里月钱都没给过他,也没见他来要过,所以断定他会自已准备聘礼。
要知道,过礼可是一个人人生当中的一等大事,这关乎着他在岳家的地位,他在京城百姓眼中的地位,也是给自已和妻子的脸面。
可这个霍景安,如此行事,竟是为了坑自已这个后娘一把,使出这样的招式。
在她看来,这种行为无异于杀敌一千,自损两千。
且双方定亲时,虽未明说,也大略互相知道对方的聘礼与嫁妆数额,此时他如此行径,就不怕到了靖安侯府被打出门!
想到这事如果传到安国公耳中,他会有什么反应,文氏立刻就觉得坐不住了。
“他们走到哪里了?现在还能追回来吗?”
婆子摇了摇头,道:“老奴回来时,四公子已经走到春花巷了。”
春花巷已经处于安国公府与靖安侯府中间位置了,再加上婆子又回来报信的时间,此时怕是再不能追回了。
文氏恨的咬牙切齿,坐在榻上深思半晌,终是抬起头,吩咐道:“着人再准备一份聘礼,把单子列长些,按照府里嫡出公子的常例来。”
“是!”管事的嬷嬷领命而去。
“若是国公爷回来问起,便说已经准备了四公子的聘礼,是他自已拿错了。”文氏嘱咐院子里的仆妇们。
众人一一应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