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雨露把定期存款拿在手里,也是十五个吊桶打水,七上八下,七年辛苦付之一炬,他叹了一口气,还是把定期存款单子,装在口袋里。
钱是孙老板说话,做事的底气。
苏叶儿抢不过,她是又气又急,夫妻吵架,一口闷气堵在她心窝里,再加上苏叶儿是凌晨五点,在露水地里摘菜花重体力劳动。
早晨没有吃早饭,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她是又羞,又急,又气,又饿,身子瘫成了一堆泥,倒在了屋里。
孙雨露会一点急救常识,连忙掐她的人中穴,叶儿,叶儿,,,,,
他呼喊着妻子。
留在菜花地里的孩子孙远航,农村的孩子早长大,把菜花叶子铺在田埂上,把苏叶儿摘下来不及背走的五六颗菜花堆在田埂上,然后再用菜花叶子盖住菜花,一二百米的田埂上,到处是菜花,宋远航额头上渗出了细细密密的汗珠,他用袖子抹了抹脸上的汗,又继续摘菜花叶子,盖田埂的菜花。
太阳高高的挂在天空中,看去有些刺眼,怎么妈妈还不回来?小远航又饿又渴,毕竟小,他依依不舍回家,边走,边回头望望菜花,回到家里找妈妈。
苏叶儿苏醒了,挣脱了孙雨露的怀抱,这个男人的胸膛已经不能给苏叶一种安全感,有的只是有点陌生,这一幕,真好被小远航看到,小远航看见妈妈泪流满面瘫倒在地下,苏叶儿看见孩子饿着跑回来,两只小手沾满泥巴,爱怜之心悠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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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叶儿脱掉了连衣雨水裤,擦了眼泪,“孙雨露你就当我在妓院里卖了一会,不小心怀孕生的是嫖客的野种”。
在孩子面前说这些,你再说,孙雨露愤怒的举起了拳头。
你打,给你把我打死,苏叶儿贴上去。
孙雨露无力的放下了拳头,过去把小远航抱起来。
你不要抱我的孩子,远航他不是你爸爸,你是我带来的野种。
小远航迷惑的眼睛望着孙雨露,又望着苏叶,最后挣脱了孙雨露的怀抱,奔向了苏叶儿。
苏叶儿牵着小远航的手,踉踉跄跄的走出土坯房的门,我们苏家成分不好,那是我爸爸的事,现在是什么年代,我嫁给你,我爸爸图的就是你讲道理,我把身子给你,图的就是你上前线,给你留一个孩子,你的那些屁话,我现在一句也不想听,留给你的战友们去说吧。
苏叶儿走了,她要回娘家去,家是避风的港湾。
苏叶儿牵着儿子孙远航的小手,小远航知道爸爸和妈妈吵架了,三步二回头,看着消失的土坯房。
苏叶儿娘家和孙雨露家不远,顺着白虎泉一条小溪蜿蜒往东走,大概两公里的路程,回到了娘家。
爸爸苏步青放牛去了,只有哑巴妈妈嘴里’喔喔”,用手势比划着,苏叶儿知道妈妈的手势,意思就是大忙秋收季节你不摘菜花怎么回家了?娘的心在儿女上,儿女的心在石头上,哑巴妈妈乔彩凤心急如焚。
苏叶儿也用手势比划着,我不和丈夫孙雨露过了,要离婚,等爸爸回来拿主意。
原来苏叶儿家特别奇特,白虎城只是西河县的一个村镇,苏叶儿爷爷在白虎城有二百亩水田,民国三十年(1940)在县城药王宫创建了西河县初级中学,爸爸苏步青在西河县上中学,苏步青十六岁,一九四二年西河县初级中学二十名学生报名参军,参加杜聿明新五军,戴安澜200师598团,在云南腾冲,参加过中国远征军腾冲之战。
苏叶儿对爸爸的历史了解的很少,她只知道和他爸爸出去的西河县初级中学二十名报名参军的学生,只回来了她爸爸苏步青一个人,有时候老爷子在放牛的时候,也偷偷唱过新五军军歌。“旗正飘飘,马正萧萧,枪在肩,刀在腰。热血似狂潮。旗正飘飘,马正萧萧,好男儿。好男儿。好男儿。报国在今朝。”苏步青泪流满面。
苏步青活着回来了,没有荣耀,只作为国民党的残渣余孽回到了故乡白虎城,说不上媳妇,打听到白虎城红庙村乔家有一个哑巴姑娘彩凤,所以苏步青三十岁才结婚。
苏叶儿家庭成分不好,苏叶儿的两个姐姐勉强识几个字,已远嫁,唯有苏叶儿被爸爸苏步青寄予厚望,只是时运不济高考差了四分,在白虎城红庙村当民办老师。
她生下儿子孙远航后,她的民办教师终结,在白虎城红庙村苏叶儿也是一个识文断字有文化的女孩子。
苏步青放牛回来了,看到苏叶儿农忙时节回来了,芒种芒种,种菜收菜碰到亲人不说话,所以苏步青愕然。
叶儿,大忙季节你怎么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