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婚,放手,这些词语在我的脑海里盘旋,却始终无法落地生根。我就像一个被困在迷宫里的人,找不到出口,也找不到方向。
突然,病房的门被推开,一个熟悉的身影走了进来。是林挽月。
她手里提着一个保温桶,脸色苍白,眼眶红肿,像是哭过。
“你……你好些了吗?”她走到床边,轻声问道。
我看着她,心里五味杂陈。我想要骂她,想要质问她,想要把她赶出去。
可是,我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林挽月打开保温桶,盛了一碗馄饨,递给我,“我熬了点馄饨,你吃点吧。”
我看着她手里的馄饨,犹豫了片刻,最终还是接过了碗。
我一口一口地喝着馄饨,林挽月静静地坐在一旁,看着我。
病房里一片寂静,只有我喝馄饨的声音,和林挽月偶尔的啜泣声。
突然,林挽月开口说道:“林峰,我们……”
“别说了。”我打断她,“我不想听。”
我一声不吭地把馄饨吃完,碗底干干净净,像是在完成某种仪式,又像是在掩饰内心的慌乱。
保温桶里还剩了一些,我却没有再动。
胃里是热的,心里却是空的,像被掏空了一块。
杨琳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离开了,病房里只剩下我和林挽月。
逼仄的空间里,沉默像一张巨大的网,将我们紧紧缠绕。
她站在那里,局促不安,几次张嘴想说什么,却又咽了回去。
她眼眶依然红肿,眼角残留着泪痕,我却感觉不到一丝心疼,只有麻木。
“如果你今天是来让我回心转意的,”
我率先打破沉默,语气冷得像冰,“那你可以走了。”
我瞥了一眼床头柜上那份刺眼的离婚协议,“签了字,你想说什么,我都可以听。”
林挽月咬着嘴唇,双手紧紧地绞在一起,像是承受着巨大的痛苦。“林峰,我们……”
“我们?”我冷笑一声。
“我们还有什么好说的?林挽月,你背叛我的时候,有没有想过今天?你跟陈明修卿卿我我的时候,有没有想过我?”
她脸色更加苍白,身体微微颤抖。
“林峰,我知道我错了,我……”
“错?”我打断她,语气里充满了嘲。
“一句错了就够了吗?林挽月,你把我对你的爱,对婚姻的期待,全部踩在脚下,践踏得粉碎!现在,你一句轻飘飘的‘我错了’,就想让我原谅你?你未免也太天真了吧!”
她终于忍不住哭出声来,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颗颗滚落下来。
“林峰,我知道我对不起你,可是……”
“没有可是!”我猛地提高音量,“林挽月,我告诉你,我不会原谅你!这辈子都不会!”
她哭得更加厉害,肩膀剧烈地抖动着。
我看着她,心里没有一丝波动。
曾经,我视她如珍宝,如今,她在我眼里,不过是一个背叛者,一个让我恶心的人。
“林峰,你真的要这么逼我吗?”她哽咽着说道,语气里带着一丝绝望。
“逼你?”
我冷笑,“我逼你什么了?我只是让你签字离婚,这难道很过分吗?还是说,你舍不得陈明修,舍不得你现在的荣华富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