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愣了一下,接过烟,却没有点燃。我
他妈的现在是什么处境?阶下囚?玩物?实验小白鼠?我狠狠地把烟摔在地上,用脚碾碎。
“不抽算了。”
小何耸了耸肩,自己点了一根,深深地吸了一口,然后缓缓吐出烟圈,那烟雾在我眼前缭绕,像极了此刻我混乱的思绪。
我拖着沉重的步伐回到别墅里,只想找个地方把自己洗干净。
这几天发生的种种,就像一场噩梦,我迫切地想要洗掉身上残留的医院的消毒水味,洗掉这该死的屈辱感。
我走进浴室,拧开淋浴,任凭冰冷的水从头浇下。
我拼命地搓洗着身体,仿佛要将皮肤都搓掉一层似的。
就在我低头洗头发的时候,我突然发现,排水口积聚了一小撮黑色的头发。
我伸手捞起一看,心头猛地一沉。
这些头发,不是从发根脱落的,而是从中间断裂的,断裂处参差不齐,像是被什么东西腐蚀过一样。
我颤抖着手摸了摸头皮,手术的刀口下方,头发明显稀疏了很多。
脑癌……
这两个字像一道闪电,劈开了我混沌的意识。
我踉跄着后退一步,扶着洗手台才勉强站稳。
我盯着镜子里的自己,脸色苍白,眼神空洞,活像一具行尸走肉。
我不能崩溃,绝对不能!我不能让林挽月知道我得了脑癌,否则她一定会更加肆无忌惮地控制我,把我当成她的实验品!
就在这时,浴室的门被轻轻敲响了。
“林先生,您需要什么帮助吗?”是保姆的声音。
我深吸一口气,努力使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正常一些:“没什么,我很好。”
“可是我听到您好像……”
“我说了我很好!”我猛地提高音量,语气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保姆似乎被我吓到了,没有再说话。
我打开门,一把抓住她的手,力道大得让她吃痛地叫了一声。
“我需要假发,”我的声音嘶哑,“很多假发,各种各样的假发,你明白吗?”
保姆愣愣地看着我,眼神里充满了恐惧。
“假…假发?可是您的头发……”
“我就要假发!”我几乎是在咆哮,“我就要假发!现在!立刻!马上!”我歇斯底里地吼叫着,像一个无理取闹的孩子。
保姆被我的疯狂举动吓坏了,连忙点头答应:“好…好…我这就去…这就去……”
她逃也似的离开了浴室,留下我一个人瘫坐在地上,各种负面情绪像潮水般涌来,几乎将我吞噬。
第二天,保姆战战兢兢地将一堆假发送到了我的房间,各种颜色,各种款式,应有尽有。
除此之外,还有几套崭新的限量款服装,从休闲服到西装,一应俱全。
我知道,这是林挽月的手笔。
她这是在干什么?把我当成她的玩偶吗?想怎么打扮就怎么打扮?
我随手拿起一顶棕色的短发假发,对着镜子戴上。
镜子里的我,看起来年轻了几岁,也精神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