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非得早起练,不能午时再练么?”
楚昭昭不甘心盯着晏乌。同样是早起,她困得泪眼朦胧,晏乌却一身清爽,青袍朝服冷肃,窄长腰带三两比勾出腰形,内侧挂着个白玉佩。
显得她好没用。他明明都要去当值了,为什么还要提早起来逮着她锻炼,就不能快点走吗?
晏乌把她脸上写的都看在眼里,捏了捏她的脸:“不能。一日之计在于晨,午时你要午睡,同样醒不来。”
而且赶回来用过午膳后他多半有要事在身,没法这样盯着她。
楚昭昭苦兮兮,成婚以来头一次把晏乌送到家门口,眼尾红红抱着最后一点希望问:“我还要一直这样多久?”
“你身子太虚了。”晏乌从她手里接过发冠,似乎意有所指:“等你没那么虚的时候。”
“带世子妃回去,”晏乌看了眼知遥,“记得给她擦汗,以免世子妃感染风寒。”
楚昭昭要哭出声了,强忍着不被人笑话,转过身时狠狠在心里想,希望晏乌出去了以后都不要回来了。
她身子虚不虚,明明又不关他的事的。
知遥宽慰她:“世子说得也没错,您每逢冬日身子都不大好。如今入春,晨起又正是日月精华最浓之时,如此锻炼一番大有裨益。”
“有这样底子在,日后您就不会再轻易生病了。”
此后接连数天,每逢晨时晏乌当真都回来抓楚昭昭,给她穿衣梳发后带她去院里锻炼,楚昭昭练完就跑,不送他出家门他好似也不介意。
楚昭昭原还因脑子里的画面有点不自在,现在人都累坏了压根想不起来那些东西,只能吸鼻子反思又是哪步惹到晏乌,让他突然用这么歹毒的法子折磨她。
思来想去,不就只有送礼那件事没做到吗。
楚昭昭再不想早起锻炼,听说三月三街头会有游灯舞龙,鹊桥集市,便势必要趁着那天带晏乌去勾销此事,让他再不能用这歹毒办法折磨她。
在酒楼包厢中朝外看,楚昭昭才发现四周大多为面露羞涩的年轻男女,甚至比上次七巧时遇到的还要多。
她好奇:“今天人这么多?”
知遥解释着:“殿下,每逢三月三适龄男女都会借春色去河边踏青,由此相看合适人家。夜晚的灯会舞龙也是为此而生。”
原来如此。那今天她拉晏乌出来玩,不会被误会吧?
楚昭昭随即想,晏乌这些天忙得总很晚回来,都没陪她出来玩过,他才没底气误会。
有人轻叩门扉,楚昭昭很雀跃去开门:“你怎么才…”
却见映入眼帘的是一身白衣的陆永言,不由得愣了下。
“抱歉,无意在楼下望见殿下,”他拱手,袖下露出截金丝玉连环,“想为上次之事为殿下致歉便贸然前来,还望殿下海涵。”
陆永言说着符合礼教的话,眼却很放肆落在旁人小妻子身上。
“殿下,可否让陆某先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