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止是凶。
进了电梯,姜岁还没站稳,就被谈斯言推到了墙壁边,双手撑在她的身侧,让她进退不得。
“姜岁,你什么意思?”他冷声问。
姜岁耳根不受控制地发热,试图推开他没成功,气得捶他手臂,“我才要问你什么意思!你让开!”
谈斯言握住她的手腕,“住了我的公寓那么久,房租没交就一声不吭搬出去,还和别的男人眉来眼去?”
“房租我不是都用做饭抵了!”姜岁气恼道,“还有我什么时候和男人眉来眼去了?你能不能不要乱说?”
“你最近做饭有多消极需要我提醒你?”
姜岁眼睫颤了颤,泛红的眼睛看着他,憋出一句:“那我补给你房租行了吧?!”
谈斯言被她红彤彤像兔子一样的眼睛看着,胸臆间的怒气霎时平息了部分,理智重归大脑。
“我不缺你那点钱,用做饭抵消还差不多。”他语气稍缓,松开了她的手腕。
她肌肤白,上面无可避免地留下了一道红痕。
谈斯言眉宇烦躁地拧起。
姜岁听到他的话,眸中流露出一抹自嘲,“你堂堂谈氏集团的总裁,当然不缺我这点钱,更不缺一个给你做饭的。”
也是她傻,居然拉着这样一个人,和她一起为了节省生活开支绞尽脑汁。
还信誓旦旦地说要赚钱养他。
他当时一定在心里嘲笑她不自量力吧?
谈斯言目光一顿,眯起眸子打量着她,“姜岁,你在闹什么脾气?好好说话,别对我阴阳怪气。”
她在闹脾气?
姜岁差点想笑,可心里涌上来的却是刺疼的酸涩和委屈。
原来在他面前,她连真实的情绪都不配有。
“谈先生,我们的婚姻本就是一场交易,各取所需而已,所以您对我隐瞒身份也无可厚非。”
姜岁浑身的力气好像都被抽走般无力,嗓音微涩,“我哪儿有资格在您这里闹脾气啊。”
听到她称呼自己为“您”,话语里带着浓浓的疏离,谈斯言眼底一冷。
“你就这么在意这种不痛不痒的小事?我是什么身份很重要么?”
“如果有的选,我宁愿我的丈夫只是一个普通的司机。”
“司机?”谈斯言低低地嗤笑出声,“姜岁,你是天真还是傻。假设刚才替你撑腰的只是个司机,你觉得他们会向你道歉认错么?”
这个世界就是这么现实。
姜岁闭了闭眼,不想再继续跟他吵下去。
他也不会明白她的感受。
谈斯言烦躁地捏住她的下巴,冷着声命令:“姜岁,别无理取闹,说话。”
姜岁一颗心冷下来,睁开眼,看着谈斯言一字一句道:“谈先生,我们离婚吧。”
她要离婚?
谈斯言眼底的冷意迅速蔓延,吐字森然:“姜岁,你再说一遍?”
姜岁心口泛起一阵绵密的刺痛,强行让自己镇定下来,重复道:“我们离婚吧。”
“呵。”谈斯言薄唇冷冷掀起,似笑非笑地看着她,“结婚是你提的,现在你说离婚就离婚,你在做梦?”
她又在欲擒故纵,还是想玩别的什么把戏?
“我没在跟你开玩笑。”姜岁忍着眼底酸涩,“之前你也说过等爷爷身体好转,我们再去民政局办离婚手续。现在这么久了,我们也该离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