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姜岁听见那道低喘的性感嗓音陡然变沉,压抑着某种即将爆发的情愫般,像是一道道拍打礁石的海浪。
即便看不到,也能想象出他此刻克制隐忍的神情,还有濒临界点的放纵举动。
姜岁顿时面红耳赤,后面要说的话都给忘了,站在那里一动不敢动。
可她并不知道。
即便她只是站在那里,都能瞬间勾起谈斯言压抑在心底深处已久的邪念。
那头欲望的野兽叫嚣着要冲破牢笼,试图掌控他的身体,推开那道禁断的门,把站在门外毫无防备的她拖进来与他共赴地狱。
谈斯言猩红弥漫的眸子死死盯着玻璃门外那道纤影,任由冰凉的水流迎头而下,顺着轮廓分明的面庞不断淌落。
怎么也浇不息一簇簇往下腹狂飙的邪火。
她就站在他唾手可得的地方,只要推开那扇门就能碰到。
谈斯言双手指节泛白,仰头闭上眼,宽阔的后背绷紧出令人心惊的线条,脑海中的邪念近乎崩盘,但理智终究占据了上风。
这不仅仅是一个赌。
还是他对自己那一晚自制力失控的惩罚。
他习惯于掌控一切,不论是公事还是私人感情,甚至是生活习惯,都严于律己到了苛刻的地步。
他容不得有半分超出他掌控之外的存在。
给了让人有机可乘的机会,更是说明他对自己的自控力过于高估。
这是最不该发生在他身上的错误。
门内,姜岁突然听到谈斯言嘶哑至极的声音响起:“岁岁,叫我的名字。”
她愣了一下,迟疑地开口:“言……言言?你现在还好吗?”
“再叫一次。”
“言言?”
“叫。”
“言……”姜岁听到他陡然加重的喘息声,突然意识到什么,即将出口的昵称憋了回去,恼羞成怒地问他:“谈斯言,你居然听着我的声在……在……”
在什么,她说不出口。
他怎么这样!
可是听到他隐忍中带着点痛苦的声音传出来,她又有些不忍,小声问他:“你没事吧?如果实在受不了,我可以……”
“你别勾我。”谈斯言的声线沉哑到前所未有的程度,仿佛潜伏在丛林里刚刚觉醒的野兽,连呼吸都透露着危险:“信不信我现在出去弄死你。”
听起来狠辣的一句话,在这个情境下说出来,莫名带上了暧昧的意味。
姜岁吓得后退了两步,有点委屈,“不知好歹,我就不该关心你。”
还要弄死她,这个男人翻脸比翻书还快。
谈斯言听出她误会了,不过这个节骨眼也没有心力跟她解释,隔着扇门催促她:“叫我名字。”
已经知道他意图的姜岁嘴巴紧闭,脚趾都羞耻得蜷缩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