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起来说话。”
姓汪的战战兢兢爬了起来,半个屁股沾着炕沿,也不敢坐实了。
“你叫啥名,我看你在这一片,应该也算是混的不错吧?”
“还行,还行吧,我叫汪伟。”
“你帮我办一件事,天黑之前给我弄清奎发公司一共要收购多少地产,都是哪村哪户。这些人家里,谁家有人患病在床,得的什么病你不用管,只要算出有多少人重病将死就行。”
汪伟一听我有事求他,下意识的想要端架子,可我身上的气息一振,他顿时面如土色,点头哈腰的答应:“行,没问题,几个电话的事儿,您瞧好吧。”
圣境的气息对一个本来就没什么骨气的常人而言,绝对是致命的,那种潜移默化的威严和恐怖的压力,能让人打心底生出敬畏,不敢有丝毫违抗之心。
在集市时我不能随便施展,但眼下没了旁人,对汪伟这样的烂蒜,我还有什么好客气的。
汪伟乖觉的开始打电话,没等到天黑,我就得到了想要的消息。
但这个消息,却让我震惊不已。
正阳、元吉两村,共有一百零三户人家涉及到了奎发公司收购土地的事,区别只是土地多少而已,这些人家里,竟有三十多人病入膏肓,还有七人已于最近两个月内先后去世。
我听得须发皆张,这个高发奎,到底想要干什么!
如今再回想我师父最后留下的谶语。
狗年克鸡瘟神笑!
这里边的“瘟神”指的,真是,鸡瘟么?
而此时的汪伟也察觉到了什么,看着炕上那不省人事的老爷子,若有所思,面如土色。
如果没有调查统计,或许没人会注意到这些事情之间的联系,可此时再看,情况就有点恐怖了,为什么跟奎发公司产生联系的人家里,竟有那么多重病之人?
两个月内连死七人,这事平摊在两个村将近两千户人家上,或许不算什么,可如果平摊在一百零三户人家里,这个死亡率,恐怕就让人就有点不寒而栗了。
更蹊跷的是,这些遭逢重病、死人的人家,不是拒不出售土地,就是抱着做钉子户的打算,坐地起价的。当然也有像赵春泉那样找上门要账的,总之他们都给奎发公司找了不少麻烦,如果说这也是巧合,那就未免太巧了吧!
此事确实应了那句“百子休”,如果这将近四十人都被阴咒夺去性命,化作怨灵徘徊不去,那他们的家人又会死多少?百人之数恐怕都是少说!
天幸我动用了刀谶术,否则我怎么也想不到,高发奎竟有这么大的胆子。
想及这些,我一脸阴笑的盯着汪伟:“你知道什么叫死一户口本吗?”
汪伟猛的打了个寒颤,仍是难以置信:“不能吧……”
“如果你家老爷子走了,老太太伤心过度一病不起,那烟田归谁处理?”
“归我……”
我忍不住冷笑出声:“你要是再死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