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杨树却根本不会在意我说了什么,眼下这种情况,我就算大喊师父来了,他都不会走神。
我俩都清楚,打斗时最忌分心,所以像眼下这样的局面,我要么出手帮忙,要么就瞎鸡吧吼几嗓子分散他对手的注意力,是不可能明知故犯的打断他,使他走神的。
就在禅念瞟我之际,他果然逮到了机会,趁着禅念气虚手抖的空当,一刀插进锡杖的环里,用力一挑,终于将那半截锡杖从禅念手里抢了过来。
等禅念惊觉中计,回手去抢的时候,杨树已然跳出站圈,手握锡杖哈哈大笑。
“好东西,回头去俄罗斯蒙个铁皮,镀层紫金,再打个把手,可不就是紫金锤了么?”
微微一顿,这小子又不满的嘀咕:“可惜就一个……”
说完,他又盯上了禅念:“秃瓢,这玩意儿你还有没有,再给我一个!”
禅念闻言,身体猛的一颤,老脸顿时气得红里透紫。
这特么是大佛寺传世至宝,先被我砍成了两截,又被杨树当着上百僧众的面从他手里硬生生抢了过去,他这张老脸早就丢到爪哇国去了,杨树居然还一本正经的问他还有没有……
这是没抢够,还想再抢一回么?
至于镀金、蒙皮、打把手之说,我估计禅念是把这话当成了调侃戏弄。
全场应该只有我知道,杨树这小子绝逼就是这么打算的。
见他智商又下线了,我不禁有点心急。
而禅念却在借机后退,我急忙嚷道:“废特么什么话,给我敲他!往死里敲!”
杨树得了宝贝,正手痒,听我这么一嚷嚷,立刻就窜了过去。
禅念走避不及,又被缠住,只是这次形势逆转,该着杨树得势。
禅念手里没了家伙,杨树却得了趁手的利器,此消彼长之下,场中顿时响起一阵吼、哈、之声,禅念在前边跑,杨树在身后敲,敲一下,吼一嗓子……
禅念虽然如愿以偿的退回了大阵之中,可惜根本停不下脚来!
他还只是初入圣境,道行时高时低未曾稳定,现在早已被杨树那一阵乱捅磨光了力气,就算想反手重击也已经力不从心了,要是敢停脚,等待他的必将是一顿暴栗。
于是乎,场中就呈现出了这样一幕奇景,老和尚吱哇叫唤着在前边狂跑,身后跟着个鬼影似的杨树,抄着锡杖猛敲,还一下下全都照准了他的秃瓢,杨树敲一下,他一捂脑袋……
这么折腾下来,仅仅两圈,就把大阵搅了个鸡飞狗跳!
一群盘坐的和尚被二人蹬翻在地,没翻的,也看不下去了,抄起禅杖跟在后边追,可别说他们手里的禅杖不到三米,就算再长一倍,也够不着杨树的边。
让人啧啧称奇的是,禅念这老家伙居然爆发出了惊人的速度,跑得那叫一个溜,虽然时不时就被敲上一记,可居然坚持了好几圈都没被敲翻,以他这个年纪而言,不得不说,他的体力和抗敲打能力,实在是出类拔萃了。
我见时机差不多了,轻轻打了个响指。
响声一起,杨树唰的一下跳出了战团。
于此同时,我一刀劈向了禅念。
大阵已乱,再没有什么能干扰我出手,断浪刀掀起一道宽大的银色刀光,轰然斩在禅念身前的一尺开外的地面上,几乎是擦着他的头脸而过,大地爆开,土石横飞,烟尘漫卷。
尘埃落尽,禅念怔住了,场中百多名僧众也全都怔住了。
断浪的威力远超他们的想象,坚硬的石头地面上,留下了一道宽有两寸,深达一尺的可怕刀痕,这下,所有僧人都不动弹了,只是面带惊骇的看着我。
刚才我被大阵的气息所困,无力出刀,可他们却并不知道。
他们看到的,就是我只是命令自己的小弟,活活把寺中第一强者禅念给打了个屁滚尿流。
我的小弟都能轻易折辱禅念,那我的实力,还用说嘛?
何况我虽然只出了两刀,但一刀将那传世的锡杖斩为两段,一刀劈得大地爆裂,这两刀之威就足以让他们再也生不起反抗之心,否则岂非自取其辱。
殊不知,刚才若非杨树不惧大阵的威压,此时我怕是都得被他们逼得皈依剃度做和尚了。
但我当然不会去戳破这一点,而是面带笑意的盯着禅念:“现在能跟你谈谈了吗?”
我本以为,禅念心虚、惊惧之下会不顾一切的逃走,孰料,这大和尚居然还有点骨气。
他居然挺身而出,走到了我面前:“技不如人,贫僧任凭施主处置便是。但还请施主高抬贵手,切莫再牵连我寺弟子,如此,禅念虽死,也铭感大德!”
见他直到现在,还敢在我面前装大义凛然,我顿时恶向胆边生。
我生平最恨的就是这种满口仁义,背后诡计的小人。
但我还没开口,杨树就已经忍不住了,抬腿一脚扫在他腿弯里,踢得他噗通一下跪倒在我面前:“去尼玛,装什么逼,再装就扒了你这张人皮,看看里边装的到底是个什么瓤子!”